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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船头的斧刃拍杆提前放下来,放平插上卡榫!直接撞击敌舰!”
随着太史慈一声喝令,双方战船还差最后近百丈间距时,汉军水兵直接选择了砍断绞盘上的麻绳,把船头那个最大最重、特制成斧头状的拍杆放进水里变成撞角。
拍杆落水的瞬间,还溅起巨浪,但几个水性好的水兵不避艰险,跳到撞角上,把一根限定角度的粗大树干,直接垂直插进拍杆撞角的转动关节内——那个样子,有点像老式的插销式火车车钩,插进之后就不怕拍杆锤头乱晃了,也确保撞击时用力更正。
不过,考虑到撞击的巨力,最后这个关节位置肯定是会被撞断的,但这也是没办法的,这就是多用途撞角跟固定式撞角相比最大的劣势。
对面的董袭原本还信心满满,想硬扛一锤后冲上去砍杀,可看到对方的拍杆头是一柄寒光闪闪的数千斤巨斧,瞬间升起一股胆寒。
可惜已经没时间再变阵了,一柄相当于徐晃邢道荣潘凤等用斧名将兵器再加大百倍重量的巨斧,先后直挺挺地扎进了董袭部数艘楼船的船头。
也亏得董袭是命令麾下士兵以船头对船头、针锋相对硬撼,所以这一排猛扎并没有把船撞断。若是楼船横过来用侧面扛这一下冲撞,怕是会加速快死很多倍。
斧刃扎进船身足足三丈多深,才随着两船的速度冲量渐渐趋同,而不再深入。
与自上而下坠落的砸击不同,这种撞角攻击直接扎的是水线以下的部分,所以杀伤效果的差距,就如同洗甲板的炮弹和专门扎洞进水的鱼雷一样明显。
吨吨吨的江水顺着破口往里灌入,随着“喀啦”几声闷响,五牙战舰的船头拍杆撞角,也随着双方船只的回弹,直接被折断在了楼船体内。
数千斤的巨斧从楼船破口里重新滑出,因为木质部分短了一大截,拍杆断裂部分的整体储备浮力撑不住铁头的重量,沉入江底。就好比一匕首捅死敌人之后,匕首刃折断在敌人体内,一把刀换一条命,怎么看都很值。
不就是一次性花销几千斤铁么?益州犍为的炼钢厂,一年能炼百万汉斤产量的钢铁。
董袭在两船相撞的时候,也是立足不稳,直接摔倒在船楼甲板上,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已经感受到脚下的战船在缓缓下沉。
他满目悲凉愤懑之色,一开始还幻想着两船扎在一起能拖着太史慈一起沉,可扒到船头垛堞处往下俯瞰,才发现太史慈座舰的船头拍杆已经断了,两船并没有连在一起,所以拖着太史慈一起沉没根本不现实。
好在两船距离还是贴得非常近,董袭一声怒吼:“放乌鸦喙!扔挠钩,能动的全部跟我跳过去!”
他的旗舰上足有一千多名水兵,但是在船楼上层、靠近船楼能够立刻投入跳帮接舷战的,不过两三百。但他已经顾不得了,再等下去只怕就全部白白沉了,一个垫背的都捞不到。
董袭连盾牌都弃了,只为了更便于攀援,一手抄着佩刀,一手甩着一根带麻绳的挠钩,猱身而进跟人猿泰山一样翻到对面船上,手起刀落连连砍死三五个汉军水兵,一边砍杀一边大喊搦战。
“太史慈狗贼有胆就速速与我一战!余姚董袭在此!”
“嗡——”一声弓弦响,太史慈在他头顶两层楼的位置,凭栏朝下射了一箭,自上而下扎中董袭头盔,在铁盔上留下一个凹坑白印。
这倒不是太史慈不讲武德,而是两人本来就隔着两层楼呢,就是想近战也过不去啊,太史慈总不能为了讲武德看着董袭挥着泼风快刀一层层往上砍杀吧。
董袭只觉头上遭到一击,连忙抬头,顺势挥刀格挡,旁边有几个汉军神臂弩手看主将都放箭了,也跟着放箭。
董袭虽然把刀挥舞得飞快,可惜毕竟双手只有刀和挠钩,为了跳船没带盾,瞬间就被连续两箭强弩射中,贯穿肩臂。
“卑鄙小人——”董袭骂骂咧咧大吼一声,太史慈亲自射出的第二箭正中他胸口,董袭至此连中三箭,气绝身亡。
“两军厮杀不是斗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不跟死人计较。你要是刚才跳过来再跳高两层楼,我自会跟你一战。”太史慈收起弓箭,说了句挽回面子的场面话。
他自忖就算近战单挑,又不是打不过董袭,战场形势不方便而已。
另一边,在战场的两翼,董袭的另外四艘楼船,也在太史慈手下那些中级军官、带着五牙战船的攻打之下,陷入了岌岌可危随时会沉没的惨状。
几名军司马级别的荆州军军官,都有资格率领一艘五牙战舰,就指望着今日之战立功呢。
江西北岸一侧,一名去年年初还是袁术军曲军侯、名叫陈到的,他通过宛城战役时,弃暗投明反正升职到军司马,今日正好有资格率领一艘五牙战舰。他的部下宗预则是作为曲军侯跟着他厮杀。
还有一个原本刘表帐下军司马级别的年轻武官廖化,跟着刘表军一起投降归顺的刘备阵营,今天也在太史慈麾下带领一艘五牙战舰,从江东南岸一侧迂回包抄。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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