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举荐。但隔一届之后如果品行确实被乡里所称道,可以再给一次机会。
但是如果一个人连续两届都考同郡同科最后一名、或者一生中累计三次考最后一名、或者一生中累计成绩处于同郡考生后三分之一五次以上的,则褫夺终生再考资格。
虽然有点残忍,但这也是州郡两级保送制情况下的最优解了。
除非几十年后,天下太平,科举制再次大改革,把基层考生资格的获取也考试化选拔,否则这个条例就得一直执行下去。
……
九月二十日,短暂数日的调研优化之后,李素把上述两条科举实施过程中的临时优化,也公布明发给荆州众文武。
这也不算朝令夕改,因为都是对今年考完后的下场、以及来年资格的限制,所以对政府公信力并没有损伤。
蒯良、蔡瑁为代表的荆州世家大族,看了之后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意识到明年他们的日子会更难过。
不过好在蒯良今年已经给自己家族加赛了一个弟弟一个侄儿,还有一些虽然不姓蒯但也是唯他们马首是瞻的亲信党羽家的子弟,所以明年就算暂时收紧,他们家短时间内也没什么重要人物需要加塞了。
相比之下,蔡瑁这些家族,因为之前的蝴蝶效应,刘表执政时期就没有进入荆州权力核心,今年那么拥挤他们也没围到几个举,后面几年还积压着不少族中子弟呢。
所以蔡瑁几乎是郁闷欲狂,亲自登门拜访,旁敲侧击与蒯良互通消息、诉苦求情:
“蒯兄,这李素一来,对荆州士人的压榨,远比刘使君在时,这是真不拿咱当回事呐。刘府君在时,我们何等优渥?他现在不但征税要搞租庸调输,还把原本就属于咱的晋身之阶越卡越死。
咱要当断则断呐,否则数年之后,还不是被他慢慢掐死,最后什么都不剩了。到时候我们就是想反对,怕是也无力反对了,荆州官场上被李素绝对掌控的官员只会越来越多。”
“蔡贤弟,你说的我也知道,这不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么。李素这次是拥兵十万来此,谁敢造次?忍忍吧。”蒯良倒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跟蔡瑁暗中表达了对李素不给人留活路的不满,也表达了“荆州世家大族同气连枝”的义气,但不做出任何实质性承诺。
蒯良自己其实也知道,他就是安慰一下蔡瑁,真要他下狠手做点大事情,他是真没那个胆子——他弟弟蒯越还在长安做官呢,这摆明了就是人质。他要是真敢乱来,他弟弟立刻人头落地。
虽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真关系到整个大家族的利益,死个亲弟弟也只能忍了,但现在不是还没到这一步么。
蒯良也是想全家好好善终的,哪怕以后世袭做官的机会会越来越少,不能乱当出头鸟。他快五十岁的人了,没蔡瑁那么大野心,蔡瑁如今才三十几岁呢。
蔡瑁见蒯良不见兔子不撒鹰,见左右无人,不至于泄密告密,也稍稍豁出去了一些,进一步说道:
“蒯兄毕竟是襄阳郡太守,真要是豁出去有想法,未必没有机会。首先您也算位高权重,小弟在荆州世家之间也颇有号召力,真想做的话,我在明,兄在暗。
咱来文的,可以想办法暗中逼迫、诱导一些外地迁来荆州的世家大族、天下名士,鼓励他们别再住在荆州了,搬家好了。
反正荆州也不是刘使君雍容坐镇时那个荆州了,名士的生存条件很恶劣,李素也从来不卖名士面子不会用名士做官,他们留着也没意思。
只要稍微鼓励一些大人物离开襄阳、南阳、南郡,去投奔袁绍、曹操、孙策,刘备就不怕荆州人心惶惶扫了他的正统性么?到时候,能打击了李素的治绩,引诱得刘备动摇,换个手段宽缓一些的人来总督南方数州,咱的日子也好过些。”
蒯良闻言摇摇头:“你想得太容易了,刘备对李素之信赖,远非外人可以揣测的。那不是一般的君臣关系,可谓推心置腹。就算李素的治理地方之才不足,甚至半砸了事儿失了荆州人心,刘备最多也就派个亲信的功曹官户曹官来辅佐李素,不会把李素调走的。”
蔡瑁狐疑不信:“真有那么神?自古从未见天子如此无条件信任人臣,蒯兄你可别道听途说自己吓自己啊,机会错过就没了。”
蒯良直接拍桌子了:“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刚才这番话好歹你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就当没听见,但这一条你是别想跟我商量了,要找死你自己去!”
蔡瑁连忙换了个表情:“好好好,小弟说别的,小弟这不是言不传六耳,拿蒯兄你当生死兄弟,才以此策相托。
若是文的不行,武的办法……李素在南方数州,听说总共拥兵十余万,可他也得同时提防袁绍军从雒阳、许昌南下,提防曹操军经汝南为袁绍助战,进攻昆阳、叶县、博望。
真正能让李素随便调动的预备兵力,能有一半就不错了,或许也就五六万人。黄祖如今过的日子,可比蒯兄你好得多啊,江夏世家大族,也是跟着孙策分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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