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呢。”
杜畿叹息道:“法廷尉,这事儿真不是我等不用心,其实您也该知道内情的,扶风几个有头脸的大家族,之前哪怕是钟司徒当右扶风、您当郡长史那几年,也是有孝敬排队过的,钱粮纳税上也都配合。
现在改了科举,举五个最终做官一个,那些排队孝敬的觉得自己之前的配合都白费了,朝廷不给他们报答,今年就不是那么想配合了。而且他们还稍微占点理——
您是知道的,前两年,毕竟兜兜转转总有小灾小荒,哪怕不是全郡受灾,哪年不得有些乡县实在收不上来?那些世家豪强,可是多多少少帮忙包税了的,他们就指着为朝廷包税换几个孝廉,这可不是私贿,是直接为朝廷办事。”
包税制毫无疑问是一种陋习,一种恶政。但是在古代,郡一级的税收摊派下去,肯定有情况特别困难的个别地方收不上来。
有大家族肯出面帮官府包,或靠武力威胁让其他已经交足额的地区为邻居把缺额补上,或自己掏腰包自负盈亏,肯定都是有的。
不管手段多卑鄙,朝廷反正只要结果,多半也不会去看过程,免得脏了朝廷的眼。按照潜规则,那些为地方包税出了力的,太守还他们一个孝廉名额补上人情,也是有的。
法正闻言自然丝毫不诧异,因为去年他自己就是扶风郡长史,那些人就是在他和钟繇任上包的税。人情有没有还清法正自己心里很清楚。
所以他也不跟接锅的杜畿玩虚的,直接撂话开条件:“这种简单的事情,不会自己想办法么?孝廉是要举五个候选了,五个都是他们的人,不就等于实打实还他一个孝廉了?还有什么担心人情白给的?”
杜畿:“可是他们最想举的人,学问不行。”
法正终于有机会把他准备了很久的台词说出来了:“那就把剩下四个换成学问最差的!”
杜畿松了口气:“真要是这样,我保证扶风全部世家、豪强全部拥护科举变法——不过这事儿能成?李司空和荀令君那边,不会查出来吧?”
法正傲然道:“李司空管不了那么多,我也是深受陛下信赖,监察的事儿,终究要廷尉说了算。如今廷尉出缺,只有我这个廷尉正,有我在一年,这事儿就帮你们捂一年。十年八年之内可以照旧。
毕竟天下还在打仗嘛,内部上下一心最重要,公不公平可以再论。收敛着点儿别明着来就好。”
听法正这样承诺了,杜畿当然是知道怎么安抚住下面了。
而事实上,法正的承诺当然不算数——至少那个“此法十年八年之内不会收紧”绝对是假的。或许也就两三年,等大家都接受了科举,法正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当然具体的翻脸办法,也不是法正不认账,而是三年后说不定法正就不是廷尉了,被调走了。那些当初听了法正忽悠而愿意支持科举的人,到时候要找人算账,也算不到朝廷头上。
最慢最慢,李素估计也不会超过两届茂才科。茂才是三年一录取,也就是今年取过茂才后,第四年、第七年还会再取茂才。而第七年那次茂才开科的时候,这些潜规则肯定都被新的修补堵漏了。
等于是法正自己的名声彻底搞臭了,官场人际关系也搞坏了,但也拉走了朝廷骗改革的仇恨值。而且刘备肯定会保护住法正,若干年后,法正的最终官职肯定比廷尉还大一些。
杜畿从法府离开后,当天就开始串联斡旋,把今年扶风郡的孝廉围标给围了,其他明法的贤良的能围也围。
如果两个大家族平分秋色要竞争,那也可以,暗地里明说了,五个候选人三个是菜逼陪跑的,另外两个各自家族的优秀子弟,就凭自己真本事了。
反正最后胜出成为孝廉的那个家族,就算是官府还了他一个名额的人情,输了的那家算还半个名额人情,怪他自己给了机会不中用。这样卖杜畿每年一个名额可以当一个半卖,还多还了半个,可以更快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最后的明算一科不太好围,主要是因为那些备胎陪跑的真实数学成绩没人知道,有些人明明这两年暗暗恶补了数学,但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依然扮猪吃虎装作不懂数学。万一被拉进陪跑名单里,最后却杀出黑马把内定的干掉了,也会比较尴尬。
所以对于想参与明算一科的,法正也提醒杜畿留个心眼:官府别帮忙暗中牵线找陪跑,让那些世家自己找。
官府只负责勒令,陪跑的人明面上看起来不能是同一个世家大族的,必须找族外人陪跑,这样社会公众才信任官府的改革。而且陪跑的人也不能完全在当地没有学问名声,那样就太假了。
这样一来,是否会踩中扮猪吃虎假装不懂数学的黑马,风险就转移到了那些想要包场的世家大族身上了。最后要是被黑马截胡,官府也管不着,反正官府已经把人情还清了,依然算是“给了包场的世家大族机会了,你自己不中用”。
法正临了还给杜畿暗中撂了一句话,让杜畿暗示给那些世家大族:
第一个支持新法的,才能得到更多利用规则的私下教程,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