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马超这次追击的突然性,绝对算是超出其他对漠北环境知兵的将领的想象极限的,已经触及了贾诩、郭汜对于远征后勤的知识盲区。
听说发现了居延海和郭汜大营、西海郡城等目标后,连续吃苦半个月、奔袭千里的马超,终于振奋了起来。
“弟兄们!前面就是居延海!当年骠骑将军霍去病与鹰击司马赵破奴斩杀稽且王的所在!霍去病当年也不过是顶着酷暑昼伏夜出追击旬月方得成功。我们今日却是雪夜奇袭,为前人所不敢想,郭汜断不会有准备!全军随我冲杀郭汜大营!”
马超带领的一万骑兵,全部换上超长骑枪,跟当初谷水之战时一样,每人背后跟左千户那样插了两长三短,然后在雪夜黎明中发起了突然冲锋。
郭汜完全没想到马超的突然出现,等他穿上盔甲出营的时候,马超一万铁骑的铁蹄,已经践踏踹营,把郭汜军杀得大乱。
“不可能!这不可能!马超怎么没在半路上被冻死!这么冷的天还连夜行军夜袭?大家不要慌!贾尚书算过,马超的兵马最多不过三四千!稳住!他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郭汜心中还有最后一丝藏在绝望中的希望,那就是他依然相信贾诩为他算的“马超后勤效率、决定了马超军的规模最多不可能超过多少”。
如果他跟马超的兵力确实是五比一、六比一,哪怕被突袭、哪怕一开始死伤很惨、士气狂泄,也还是有机会的!
毕竟这里有一万五千人,都是去芜存菁的西凉死士、是跟着董卓时期就当兵血战多年的、见惯了生死鲜血的锐士!
郭汜带着殊死一搏的决心,上马组织骑兵反冲。双方都是毫无花俏的骑枪正面对刺。数以千计的郭汜军骑兵因为准备不及时、或者是骑枪太短、刚醒来武艺状态不好,被纷纷挑落马下。
一千人,两千人,三千人,战死的西凉精锐死士渐渐把居延海边的沙滩积雪全部染红,天色也渐渐微亮,西凉死士已经渐渐不支。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随着视野的清晰,他们分明可以看清马超军的规模也是漫山遍野,在居延海边绵延十里——这哪里是郭汜稳定军心时那样、靠着斩了十几个临阵脱逃者才强调的“敌人只有三四千”!
而且,敌人根本不饿,也不怕冷,还很多。
还怎么打?
饶是这些西凉死士个个都有超过七八年的杀人史,到了局势如此不利的时候,也彻底士气崩盘了。
更何况,天色渐渐放亮,也便于马超寻找目标。郭汜身边的亲兵团越打越少,终于被马超找到了旗阵所在,马超亲自带着他身边的马家亲卫铁骑,摆成楔形阵,挥舞着长枪再次向郭汜本人冲去。
郭汜知道自己今天生死就在这一刻了,再逃也无处可逃——东面西面北面都是千里大漠,居延海边已经是最后一步。
“杀!马超小儿,你欺人太甚!”从姑臧算起,都追了两千里了,这不叫欺人太甚什么叫欺人太甚?
郭汜大刀挟愤,奋尽浑身气力迎击而来,势如疯虎,已经浑然不觉得他还是身价高贵的骠骑将军,似乎只是奔着“杀一个够本,跟马超兑命”的凶顽打法,不挡不架以命换命的打法。
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两人密集而又势大力沉地交换了二十几招,招招搏命,险象环生。
马超武艺明明已经高于郭汜不少,而且年富力强,但被郭汜的换命打法也逼得稍微有些施展不开。
打到三十合后,马超也怕夜长梦多,狠心一咬牙,决定行一险招。他枪交右手,力贯肩臂奋力捅刺,同时看似没管郭汜夺命的拦腰一刀。
但就在郭汜的刀即将砍到时,马超的枪尖已经先半秒刺中了郭汜胸肩之间,同时左手抽出腰间宝剑,奋力横挡郭汜势大力沉的大刀。
“铿嘣——”宝剑断为两截,却也至少消解了郭汜搏命一刀至少六七成的力道,余势斩在马超的锻钢胸甲上,已经不能破甲,只是让马超觉得肋部如遭重锤一击,几乎呕出一口逆血。但他硬生生憋住内伤,右臂奋力搅动,把郭汜一侧的肺叶搅得稀巴烂。
郭汜没了进气,力量终于衰竭,两眼无神坠下马来。
“逆贼郭汜已被斩杀!”马超揉了揉胸肋,he-tui-地啐了一口呕血,声嘶力竭势如疯魔让士兵们一起大吼冲杀。
郭汜的死讯很快传遍全军,西凉死士越打越崩,终于彻底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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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字!今天两更一万二,算还两更吧(昨天八千字,就不算还更了,其实也是比正常多更两千字的,就算添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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