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增加前方的物资储备。基本上篷车队十天左右能从临洮到兰州打一个来回。
反正兰州是四省四河枢纽,黄河洮河湟水浪水都在刘家峡口汇合,所以不管后续要打哪儿,在兰州地区多囤物资肯定是没错的,不管下一步去哪儿都得从这里起运。
六月初五,就在篷车队即将第二次抵达兰州地区前的三天。算算日子车队应该已经过了狄道、即将进入刘家峡口了。
这几天,李素因为集思广益,也把他将来准备“在刘家峡修蓄水湖和导流渠、堰,把这里发展成西北工商业中心”的思路,跟关羽说了一下。
而且他也确实在这几天,让闲着没事干的二线围城部队,把洮河汇入黄河的河口区域,稍微修了一下河岸、挖了一条短短的引渠,来改善航运条件。
这种操作,比修大型堤堰类水利设施要省很多人力,只是一种临时措施,目的是把两条河汇流时的锐角夹角修成钝角的,防止两股逆向的水流相冲形成漩涡,把船或者篷车卷紧漩涡打翻。
李素之所以对这种施工很熟悉,是因为他主政蜀郡太守时,在犍为南安修乐山堰,解决的就是这个航运问题。历史上乐山大佛那个位置,就是因为大渡河与岷江交汇时水流相冲,漩涡危害很大。
关羽原本是不关心这些战后经济重建工作的,毕竟眼下他就想打仗,其他还没影呢。
这不连续好几天没有好计策、只能用投石车和弩炮消耗城内守军、破坏设施,别的实在没什么好聊了,他才百无聊赖听李素说起这些。
没想到,李素这些修修补补的临时水利措施,却是无心插柳,反而激活了关羽内心的作战经验——关羽在一年半前的陈仓之战中,就是打出过“水淹陈仓、斩杀张济”的辉煌战绩过的。
人总是容易形成路径依赖,对于自己赖以成名的绝技,在战场上是否有机会被利用,考虑的优先级都极高。
所以关羽几乎忍不住就想“既然刘家峡这个地方那么容易稍稍施工就可以开渠、围堰、蓄水”,那么“能不能再来一个水淹金城”呢?
关羽立刻把这个想法跟李素商量了,还埋怨李素怎么没想到呢:“伯雅,这不像你,我是不懂地理不懂水文,你既然那么懂,怎么也不早说。”
关羽懂战术,但理工科知识不够系统,历史上能在汉水水淹七军,那是因为那地方他经营住了十几年,摸清了环境。金城这地方他也是第一次来,没人提点起码一年半载才彻底知道天候地理。
李素也立刻把这个方案的难处跟关羽说了:“金城不比陈仓,不用太歹毒也能攻下,而且城内无辜百姓也不少。
另一方面,我们打陈仓是春耕之前,速战速决才不耽误春耕。现在是六月初了,还有一个多月就秋收。
要是放水把城外黄河两岸河谷肥沃之地全淹了,那纵深二三百里的黄河两岸麦田,一直到葵园峡,统统都要遭殃——
这样会对明年我们安抚金城百姓、建设此地,形成巨大的障碍,这些本该是我们军粮的粮食化作乌有,对后续攻势也非常不利。
真要是走到这一步,我看还不如今年就只拿下金城、武威,然后就转入防守呢,那样好歹能把这些地区先消化一下,而且民心在我。明年再追击张掖酒泉。”
关羽沉吟了一会儿,不得不点点头,确实,时移则事异。现在的季节非常不适合那种焦土政策,对百姓和长期治理伤害太大了。
不过关羽还是搜索着他这些年跟李素共事的记忆,很快想起一招:“伯雅,记得你在辽西、右北平时,就想过让百姓抢收小麦,烘烤碾转作为军粮的计策。
如果可以提前抢收做成碾转的话,最多就是麦子保存的时间缩短到两三个月内、同时收成损失两三成。
但我军既然运来了大批军粮,到时候完全可以让部队先吃金城河谷收获的新麦制作的碾转,然后把运来的陈粮到时候卖给当地城外百姓过冬和明年春荒。虽然百姓会稍稍饥荒一点少吃两成,但也不至于饿死熬不到明年。
只要控制放水淹城的时间和规模,确保只是平地水深不超过一丈,时间别超过数日,有金城城墙阻挡,到时候也就是把城墙泡得更为酥烂,处处可以攻破而城内不至于淹死人,那不就两全其美了。”
李素摇摇头:“谈何容易?正常秋收要七月底,西北本就寒冷庄稼成熟慢。就算改收青黄麦做碾转,七月初抢收也是最早了,不能再早——那也是快个把月之后了。
而且抢收麦子的时候,我们究竟在金城留多少兵力为好?到时候武威战役肯定也进入激烈攻防阶段了,伯起带走的人少则不足以威胁郭汜,带走的人多不足以保护我们收割麦子。万一收麦的兵马真被韩遂出城吞掉,愈发得不偿失。”
两人相顾无言,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困难太多了。
就在这时,自从初夏就开始跟着李素奔走西北的徐庶,忽然在旁边提出了一条建议:
“右将军、前将军,我有一策,愿斗胆一言:咱之前所说的淹城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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