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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泡完澡,一家人收拾得神清气爽,围坐一起准备用晚膳。
桌上的饭菜也是极为精致,有好多菜都是前人见所未见的。上菜的同时,还有一个张飞家的仆人,来李府拎走两个食盒,里面的菜色也都是李素家每天多做的特色菜。食盒内层还有石质夹层,防火防导热,然后在石夹层上放一些炭,确保食物半路上不会冷掉。
饶是张飞的那位仆人见惯了李素的奢华,今天看到新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服。
“这个……就是五天前张将军吃得赞不绝口的灌汤小笼包了么?看着样子像,闻着香味不像。”
灌汤小笼包,也是李素这次回益州后,让家里厨子做出来的,馒头本身如今已经不稀奇了,李素刚入蜀的两年,馒头就已经普及开来。而灌汤包关键是皮冻的技术,点破了那层窗户纸倒也简单。
如今是冬天,正好猪皮冻很容易凝结,包的时候可以把大量浓郁的汤汁包进去。五天前李素府上第一次做了灌汤小笼,张飞就吃得眼睛都直了,后来李素府上不做他就请厨子去自己做。
面对张飞仆人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儿,李府的仆人就骄傲地介绍:“这个月,咱郫侯府哪天给你们重样了?说你没见识吧,这是小笼包不假,馅儿换过了,是江鳗的。”
李府仆人这么一解说,张府仆人吸了吸鼻子,感受着院内弥漫的香气,才想起来,这确实是岷江鳗鱼的香味。
他一开始之所以没有敢相信,主要是没想到江鳗的香味会如此浓郁,甚至是……密集。
没错,就是密集,搁后世,那么浓的香味,只有在蒲烧鳗鱼饭加工厂里才能闻到。
张府仆人往左右一看,这才发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此刻正是饭点,李府的仆人们也都在扎堆吃饭,而他们当中最低微的杂役苦力,今晚吃的也都是鳗鱼,只是似乎剥了皮,光剩下里面白白的鳗肉。
“右将军已经豪爽宽仁到这种程度了?给府上每个打杂的都吃江鳗?”张府仆人失惊问道,内心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在惋惜他为什么是张飞府上的下人呢。可惜这年头不流行背主跳槽。
幸好,李府仆人很快打消了他的不甘:“今天是特例,侯爷吩咐了以后凡是给夫人做鳗皮冻汤包的日子,鳗肉也别浪费了,这些东西放不住,就散给仆役雨露均沾。以后夫人出了月子,也不必经常吃这些了。”
原来,蔡琰自从生产之后,为了养生李素经常给她安排喝鱼汤。不过鲫鱼刺太多了,蔡琰作为北方人也不是很爱喝那种熬好了之后把菜渣滤掉的南方汤。所以前天开始,李素就给她换了一种滋补的方法,让她吃鳗鱼皮或者带鱼皮滋补。这个方子他知道给产妇滋补效果比廉价的鱼汤还要好得多,就是费事儿,加上后世人担心痛风,所以没法普及。
带鱼是大海里的,成都当然弄不到,李素就让封地里的渔民在岷江里抓,每天挑半担江鳗到侯府。鳗鱼宰杀洗剥干净后,都是先小火蒸五分钟,可以剥皮了之后立刻把Q弹嫩滑充满胶质的鲜美鳗鱼皮剥了,单独一笼继续给蔡琰吃,剥下来的鱼肉就赐给下人。
后来吃了两天,蔡琰嫌这样吃看着不雅,鱼皮蒸透了看着依然瘆人,李素就变着法儿,把充满了胶原蛋白和鸟嘌呤的鳗皮做进皮冻汤包里,再加点别的鲜美的肉汁姜汁盖腥味儿。
李素自己,也跟着妻子一起享受这种奢侈到极致的人间美味——若是在后世,以他那种隔三差五要吃海鲜的体质,绝对是不敢碰这种鸟嘌呤爆棚的东西的,一想到都会脚指头隐隐作疼。
但谁让汉末的四川人完全没海鲜吃呢,李素这辈子想得痛风都难,还管鸟嘌呤爆棚。
……
张飞的仆人取走食盒后,李素在内堂神清气爽地教妻妾怎么吃这种新式小笼包,屋内暖意融融,一派和谐。
蔡琰却是随着李素摆酒的日子越来越近,反而眉头微锁,又想起了些惋惜的事情。
“夫君,我没用,咱生了个女儿还要摆酒,会不会让人背后说咱张扬呢?”
原来,她是又想到了自己这次没给李素生出儿子,始终存着疙瘩。
只是,当初李素刚刚回到成都的时候,距离蔡琰的产期还有好几天,李素为了安慰妻子,稳定她的情绪,两人闲聊之间就已经定了摆酒的事儿。蔡琰当时都没想到生女儿的问题,后来有了结果,李素也不想她难过,就继续坚持摆酒。
此刻听妻子又提起这事儿,李素淡然一笑:“都一样的,我才二十六,急什么,生儿生女是男方决定的,怎么能怪你。你只要能生出女儿,就说明身体没问题。
第一次那么辛苦,以后说不定就顺利些了。再过个两三年,你自己也有二十三四岁了,才是最好的年纪,生个更健壮的。”
他没法说“X染色体还是Y染色体要看男方”,所以只能是直接铁口直断报答案。这个说法非常违背当时女性的常识,蔡琰第一反应还以为丈夫是在安慰她。但后来看着李素的神色自若不似作伪,加上他多年来无所不知的强大预言能力,蔡琰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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