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犹豫,还老实不客气地在对射中疯狂占便宜,张绣终于忍不住火气了。
他毕竟是年轻一辈的将领,那也是有脾气的,城府跟他死了的叔叔张济没法比。
“哼,听说当初叔父就是突围渡河逃跑的时候,被赵云的巡逻队截住了,今日就要为叔父报仇!”张绣回头一看,赵云已经被引得与关羽的右翼徐晃拉开了好几里地,终于忍不住报仇的念头。
张绣长枪一招,他背后的掌旗官也把张绣的大旗方向一转,麾下的万余骑兵,就扭转方向朝着赵云的前军直冲而去,由互相骑射引诱拉扯,转入直接冲杀。
当然了,对面赵云直接亲自统领的骑兵,也不过七八千人,跟张绣比人数还是处于劣势的——因为西凉军左翼的骑兵,也不光是张绣亲自统领的这万人,还有李傕、段煨的骑兵,赵云也得分出一半骑兵作为后队,盯防那部分的敌骑。
同理,此时此刻,在战场的西北角,郭汜的两万骑兵也是分成两部,分别由杨定、伍习带着,分头对付马超和呼厨泉。
“噗嗤噗嗤——”
“铿——嘎吱——”
枪刃、马刀入肉的声音,金属板甲被冲刺巨力撞凹的牙酸异响,还有骑兵与战马的惨嗥悲嘶,瞬间充斥了战场。
两军第一波士气正盛地对冲而过,直接就是数百人纷纷落马,一波冲刺就有如此巨大的损失,着实令见血少的士兵胆寒。
赵云身经百战,他的长枪从没有多余的动作,都如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游刃而有余也。每遇到一个敌人,枪都是顺势而推,用力不多,点到即杀。
似乎他手上拿的不是枪,而是抹抹茶慕斯用的料理刀,每次都是那么看似轻轻一抹。但这轻轻一抹如果遇到了敌人兵器的格挡,却又似乎能瞬间加重到力逾千钧,敌人看似沉猛地一击,都很难把赵云的长枪荡开。简直给人以一种遇强则强的错觉。
冲穿敌阵,都不用回头看,赵云就知道自己这一波刺杀了九人。但麾下骑兵的临场经验,让他颇为不满——还是实战经验不足啊,成军数年,虽然参加过一些战役,却没有遇到过这种骑兵大兵团与骑兵大兵团血拼的对战。
西凉骑兵擅使长枪,走的都是马超一类的风格,算是汉末近战冲锋骑兵的巅峰了,并州和幽州骑兵要比骑枪冲阵这一项,那也是不如西凉人的,或许只能在骑射或者马刀格斗方面找回场子。
而刚刚那一波冲锋,赵云麾下折损的士兵,几乎都是被西凉骑兵的长枪冲下来的——借着双方战马对冲的巨大惯性,被长枪正面扎中,哪怕穿着再坚固的整片式锻铁胸甲,那也是扛不住的。
因为这股巨力的伤害,远比百斤重锤的钝器伤还狠,穿着铁甲最多导致对方的长枪也断头、枪杆碎裂,但被击中的人也会脏腑重伤,直接吐血而亡。
足足近百名胸甲骑兵,都是直接吐血坠地,虽然西凉骑兵的损失规模要更严重好几倍。
“不要正冲!错身而过时保持距离!缠斗住!用马刀!”赵云一边带着骑兵队返身冲第二波,一边想尽办法扯着嗓门喊、提醒自己的下属注意作战方式和战术细节。
可惜这种太详细的安排,对方上了场能记住多少,只有听天由命了。这种太细节的命令,也无法用旗号与鼓角传达,靠赵云喊也没多大用处。
道理其实战前赵云练兵时都讲过,说到底是士兵的接受度不行,很多人没有跟西凉正规军的大骑兵团这样打过,上了战场脑子一热一片空白,还是会把原本冲阵凌虐敌军步兵时用熟了的战术拿出来用。
记住几分,应用几分,只能看每个士兵自己的造化了。活过这一战,躲过西凉人几次长枪冲锋刺杀,反杀几个西凉兵,战后就能成长起来,把这些注意事项刻进肌肉记忆里。
战斗时的反应,说到底不是靠大脑来思索的,那都是肌肉记忆肌肉反应,千钧一发的时候怎么见招拆招,哪有时间去想。
又是两轮冲杀之后,随着双方的马力都有所下降、速度也都降了下来,而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阵型愈发混乱,赵云和张绣总算是转入了骑兵的盘旋搏杀。
张绣经验不足,一开始觉得跟赵云对冲时的交换比勉强还能接受——虽然按照这个交换比打下去,最后肯定是张绣先覆没,但张绣相信他还远远没覆灭之前,李傕段煨就能在中军正面战场对关羽赢得决定性优势,然后来夹击赵云。
不过,随着骑兵速度降下来之后,张绣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长枪冲刺的惯性巨力衰减之后,光靠枪尖本身的破甲刺杀效果,面对对面那些穿着胸甲的骑兵,效果就陡然降低了。
除非是张绣自己这种高手,全力灌注直直扎中正面,倒是还能在枪头被磨损的情况下,扎穿胸甲的。但稍微武艺差一点的,只要不是扎得很正,就容易被弧面的胸甲打滑弹开。
低速对冲时,赵云的骑兵也更容易掌握双方距离了,而骑枪冲锋可以调整的角度是很小的,只能对侧身离你半丈多的敌人有效刺击,稍微远一点就容易枪杆过斜、扛不住杠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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