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会不会被问罪?”
张任怒道:“我刚才有言在先,有军令责罚算我的,既如此,现在你们就执行,算这些患得患失的有什么意义?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已经看过了,我们就是全军死在这儿,也堵不到明天日落的,那不是白白送死?还不如趁着现在天黑还能转移,赶紧上山,要是明早天亮了,想走都走不了!”
其他几个曲军侯连忙纷纷附和,表示还是军司马仗义,不揽功推过:“就是,吴曲将你就别质疑上官了,张司马有令咱执行就是了!”
张任的部队连忙趁着半夜最黑暗、骚扰攻势烈度最弱的时机,开始分批上山,先转移放在低处道口营内的粮食和重伤员,然后是拆运一部分连弩,最后才是陷阵营和少量山地兵断后。
幸好李傕郭汜的部队夜间视野也不好,为了防止自相践踏不敢大规模猛攻,那点攻势只是为了让张任没法睡觉、士气体力崩溃,所以倒也给了张任机会上山。
不过最后随着营地里人数太少,最后一波还是有两三百人没走成,还有一批实在重伤没法快速转移的伤兵,也被残暴的郭汜军在一次试探性的突破成功后,全部斩杀泄愤了。
拿下了道口营区之后,郭汜的部队似乎非常兴奋,觉得泄愤泄得还不够,一下子觉得自己又行了,龙精虎猛地一鼓作气继续往南山副营仰攻。
但南山副营果然比道口主营还险要得多,张任带着两千多人守在山上,很快又教了那些信心临时爆棚的郭汜军做人。
郭汜军不但被重新设置好阵地的诸葛连弩交叉火力攒射,更是被平地攻防战中没出现过的滚木礌石居高临下砸击,一波头破血流黑暗中丢下千余具尸体,放弃了顺势攻山的打算。
郭汜得到回报之后,一时间大怒,还是被随军跟他在一起的贾诩劝住:“骠骑将军勿怒!咱攻打街亭只是为了与李车骑会师,现在道口打通,直接会师就是了,何必再枉费人命跟那些守兵死战呢?
我今天白天一天也仔细看过了,这座山乃是死地,山上没有水源,围住断其樵采汲水之道,数日就可将其渴死。到时候在山下设置弓弩长堑,等他们渴得受不了了、冲下来突围找死时,再将他们一一射杀,岂不是好?”
郭汜这才消气:“哦?此山是没有水源的死山?还是文和懂兵法,知地理,这都能看出来,那就让他们多活几日——不过他们杀了我军那么多袍泽,肯定不能让他们活着下山就是,等他们快渴死的时候,本将军要把他们一个个射成刺猬!”
撂下这句狠话,郭汜就暂时放过了张任。第二天一早,他就跟李傕在一起喝酒了,意气风发地商量如何利用优势兵力把刘备推回去。
李傕也是自信满满地说:“骠骑将军来得好啊,正好与我共成大功——刘备让关羽攻打陇关谷口也有两天了,咱防守,关羽进攻,让他也尝尝在这种狭窄山谷里不得不主动进攻的凄苦!
哼,刘备还不知道我们已经会师,说不定还以为张任在等着他救援呢,这样正好,可以逼得刘备军继续进攻、我军防守营寨获取地利。现在刘备兵马人数大约只有我们一半,他还是攻的一方,不用数日就让他损失惨重,不得不退。”
郭汜贾诩闻言,也是非常满意,一起喝了几杯,出了一口恶气。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当天关羽就放松了攻势节奏,开始等投石车全部到位,再好整以暇地强攻了,一点都不想给李傕打防御战消耗刘备军的机会。
“嗯?刘备和关羽怎么忽然又不急了?难道是知道我军会师成功了,所以想改为相持?前军中并未打出郭将军旗号啊。”李傕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又觉得有点骨鲠在喉,进退都不太好。
陇山战区打仗,谁进攻谁吃亏,这个地形惩罚太严重了。刘备不想急攻,李傕当然也不愿意。
而再回头去硬啃死地街亭南山上的张任,又有些划不来——要杀掉那两千山顶拒险而守的士兵,起码再死一两万。还不如继续围到断水自己渴死。
李傕军中,参谋李儒见贾诩已经跟着郭汜张绣一起来了,他也担心刘备这样选择相持,会不会有别的阴谋,就如约向李傕请辞,希望回去长安叮住满朝公卿的异动,也为万一进入相持状态后解决军粮后勤调度做准备。
李傕觉得很有道理,他也意识到他并没有跟刘备在陇山地区长期相持下去的计划,他的计划一开始就是想尽办法与郭汜会合、然后速战速决。要是拖下去的话光靠贫穷的安定郡这几个县,是供不起十七万大军的长期军粮的。所以他直接派了一些骑兵保护李儒回长安,以为久计。
两军又相持了一天后,也就是张任上南山的第三天一早,造好了投石车和其他一些攻城武器的关羽军,又恢复了进攻,不过是重点进攻而非全面进攻——他只专注于突击汧水西岸这一侧阵地的推定,而没有夹河并进。
这显然是把东岸的退路留给李郭的军队,想用凌厉的正面攻势和走位的姿态来逼李郭的走位。
与之同时配合的是,刘备也派人给了李傕一封战书,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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