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的兴致也差不多发泄过了,连忙歪楼:“江上高处风大,快快回舱,为夫近日偶有所感,有一曲赠与夫人。”
蔡琰眼神一亮:“你会鼓瑟就不错了,还是我点拨的,居然还会谱曲了?”
李素:“嗯……这不重要,只是古朴俚俗的小调,关键还是边弹边唱,否则倒也没什么。”
蔡琰的好奇心被充分调动,也不看江景了,连忙下望楼回舱。她不擅爬楼梯,还要李素搂着她腰保护着下去。
到了舱里,李素焚香摆开琴瑟,一副“有感而发、临时起意”的架势,把昨天才从锦瑟那儿初步学会的曲子,颇有沧桑感地弹了一遍。
而且他也确实是即兴灵光一闪,做了一些小处理——他的船队是由北而南先去僰道,所以左手边是东,右手边是西。他就找了个船舱内靠右一些的位置,这样右手边的琴案外就是滔滔江流,而左手边坐着妻子。
这样才是正宗的“东边我的美人,西边大江流”嘛。
至于歌词里的黄河……暂时偷换掉,哪来的黄河!反正也不对外传。
琴瑟淙淙,扫弦韵晕,江风回荡,轻吟低唱,数息之间,蔡琰就被镇住了。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滴美人儿啊西边大江流……”
当李素进入高潮部分的反复轮唱之后,蔡琰很快就从迷醉转向警醒,又很快掌握了调子,拿过一张焦尾桐琴,也坐在夫君旁边,然后低声劝说:“别扫了,我给你和。”
李素的扫弦手法毕竟还是太烂,而且他又只肯学锦瑟那儿的基本款,所以肯定是有点煞风景的。
蔡琰这样的高手,怎么能忍得住如此豁达旷朗的曲子被如此粗疏的和法糟蹋呢,当然是让李素弹好主调就行了。
蔡琰下手之后,李素都感觉到立刻不一样,有内味儿了,而且妹子才听了一两遍就能即兴知道怎么和,自由发挥改良,着实不凡。
几分钟之后,连李素自己都被带歪了,他已经忘了这首曲子前世的编曲是什么样的了,但偏偏一点也不违和感。
“高人啊,这才是功底,我使诈偷跑也追不上。”李素战战兢兢弹完,居然出汗了。
“怎么不弹了?人家还没尽兴呢。成亲两年了,也没见你那么有雅兴。把谱子录下来,我再改改!”蔡琰刚有点感觉,这等于是撩拨得不上不下忽然没了,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这简直比做了一半软了都更不能接受啊!
“我……还有什么嘛,这本来就是乘兴而奏,兴尽则……则终,我的曲兴比较短嘛。”李素意识到自己捅了马蜂窝,只好果断服输。
反正他别的丈夫应尽的职责方面还是很持久的,只是曲兴比较短而已,也没什么丢人。
“不行,你别的不会,就重复弹刚才那些,我自己慢慢琢磨改进。”蔡琰当然不肯就这么放过他,只是允许他不再有任何‘灵光一闪的即兴发挥’,而是本本分分重复演奏。
李素弹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最后是带上指套才扛过去的,否则怕是手指头都要冒烟了。
在船上用过午膳之后,李素假装累了,连忙午睡躲避妻子纠缠,蔡琰也只好跟着歇息,起来之后又被缠着弹琴,最后还是傍晚时分,船过南安,李素歪楼劝蔡琰观赏乐山堰胜景,才把蔡琰的注意力彻底吸引走了。
乐山堰就是后世乐山大佛的位置,如今关羽已经督领数万兵马和民夫在这儿干了三个月了,初具规模,大渡河的水已经被导流顺着岷江的水势汇入,所以不会形成明显的漩涡,但是在合流的江段依然会水流速度陡然增大几倍,以至于船队通过的时候得依次而过,免得船速突然暴涨发生撞船的事故。
蔡琰活到十九周岁,又没骑过千里马,自然不可能体会过这种“速度与激情”,看到船只在通过河口的时候,能达到每个时辰超过百里的极速,当然是惊讶地大喊大叫。
连带着锦瑟绣瑟原本没来打扰他们,也激动地跑过来紧张地一只手抓住李素,一只手扒住船舷往外推,想看但又怕被甩到江里去。
那种心境,跟后世坐在跑车副驾驶上的小姑娘,也不遑多让吧。
“没想到这里已经能行船了,而且通过河口时竟能这么快,白驹过隙也做不到吧。夫君先生能劝说大王修此堰造福百姓,真是积德不浅。”几个妹子都忍不住叽叽喳喳。
蔡琰见识更多,忍不住又问:“为什么咱这条船特别快呢?我看前船越来越近,后船越来越远了,就咱这船最刺激。”
原来她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李素这条坐船速度比别的快,早上的时候大家一起航行,李素这船连风帆都没张满。
李素正好要转移女琴魔抚琴的注意力,当然不吝说些趣事歪楼:“这说来就话长了,主要是咱这船更瘦长嘛。知不知道怎么造出来的?感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咱还是继续弹琴吧。”蔡琰毫无理工科好奇心。
李素:“……”
锦瑟一看李素不行了,趁机帮腔:“夫人,你们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