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完成、导致大家都发不了奖金,那就会极大磋商研发人员的积极性。
但李素显然无师自通深谙人性,规避了这个问题。
于是三点当中,最初被解决的就是“如何给单头大象套上犁架”这个细分小目标,有木匠很快弄出了一套类似马鞍形的东西,直接套在大象身上,然后一头大象也就能单独拉犁了——其实这也是很容易想到的,因为四匹马拉的马车用的是车辕套马,而单匹马可不就得直接用马鞍么,无非是马鞍再改改就成了象套。
李素二话不说,在这个“套象机构”发明的当天,当众赏了那组工匠十斤黄金,并给了他自己在郫县的封地里的十顷肥沃水田,当场写了地契用了郫乡侯的印信。
另外两组工匠看得眼红心跳,颇受启发,奋力加班,居然就在半个月内把“曲辕犁”、“三铧犁”等结构研发了出来。虽然跟后世唐朝的曲辕犁并不是完全相同,但功能上绝对是不差的——李素也不是照着历史课本胶柱鼓瑟,他也不知道曲辕犁该是啥样的,他只要好用,哪怕更现代一些更好。
另外,有了三个犁铧同时耕三行的结构之后,再扩大到五铧甚至七铧也是很简单的,无非是简单复制横向结构罢了。最后经过磨合实验,李素和国渊敲定可以打造五铧或者七铧两种尺寸,根据大象的力量、宽度具体选用。
如果是一万五千汉斤的相对瘦弱成年象,体型窄一点,那就耕五行,如果是两万汉斤的最壮的象,那就耕七行,基本上也与大象和牛的力量差距倍数相当了,大象肯定是拉得动的。
而国渊在发现象犁大成功之后,灵机一动,欣喜若狂地向李素建议:“都督,此物可谓是意外收获了,咱从此还可以把这些‘单畜套犁’、‘曲辕调节犁铧入土深浅’的技术,直接套用到如今的牛犁上。
这要是推广打造数万把,等于是让整个蜀地的耕畜力凭空涨好几成啊!原本一头牛只够五个正丁、五百汉亩田地的春耕之用。换上新犁之后,至少可以供八个正丁、八百汉亩的耕地了!牛力省太多了!这比南中这边的收益也大太多了。”
李素也是颇为欣慰:“可惜今年春耕是赶不上了,而且仓促间也没那么多生铁打造新犁。先把这个法子记下。今年咱回去之前,肯定是要带着建宁郡北部涂水流域的无烟泥炭,回去烧焦大炼生铁,等钢铁多了之后,秋收后可以大造新式犁铧,明年再春耕就用上了。”
李素口中提到的,显然是后世云南曲靖和贵州六盘水之间的大无烟煤矿了。那些煤田有些藏得比较浅,可以露天开采。离牛栏江(涂水)太远的也犯不着大动干戈,就把沿着牛栏江的浅表优质煤挖一挖就好。
另外,云南昭通、曲靖之间的铁矿其实也是有一点的,但说实话就汉朝这种“每年几百吨”的钢铁产量,牙缝里挤点铁矿出来就够用了,一直到宋朝为止,汉人从来就没缺过铁矿石,就四川本地易开采的铁矿够用了,不必问来路。
无烟煤的用量,如果是奔着“每年炼五百吨铁”的目标去,再粗放也就浪费一两千吨煤,同样是“只要找到任何一处优质煤田就绝对够用”,瓶颈绝对是炼炉和铁匠规模。之前无非是四川的煤都是烟煤褐煤,质量不行。
……
为了南蛮人的种田归化大业,李素可谓是殚精竭虑,连过年都没回成都过,就一直在沙滩游泳别墅过了新年,又一直过了上元节,偶尔提点验收一下工作。
唯一的好处,是这个冬天温暖如春,他就当是“冬季去南方海滨度假”了。虽然他面对的不是真海而是滇池、抚仙湖。
上元节之后,象犁和象碾(压路用的辊子)终于是彻底成熟了,从昆明县到梇栋县的商路也被碾压成了相对平整的黄土路,可以让牛马拉的货车顺利通过。
上元节后的第三天,因为云南的天气更为温润,李素让国渊召集了孟尝、孟信兄弟等人,一起参观“象犁耕地”的表演仪式。与此同时,他们也已经紧急打造了上千个铁犁铧、一两百套象犁,以便随时推广。
孟尝看到汉人工匠和本部落的驯象师一起合作,驱动着一头两万汉斤的巨象拉着七排犁铧的曲辕犁高效地耕地时,也是惊讶得目瞪口呆。
“李都督真乃天人也,我们孟氏从此绝对不敢不服!都督竟能驱使巨兽耕地修路、妙用不下于驱牛,当真神助!我孟氏各县多则有象三四百头,少则数十头,全加起来有役象近七百头,若能全部推广,不下于五六千头牛的劳力!”
孟尝还说:“哀牢夷人丁七八十万,且他们居住的田土比我们更广袤炎热、畜象更多。哀牢诸部据我估计加起来有象一千六百头,都督若能教他们此法、再加上原先可以许诺的贸易之利,恐怕哀牢夷也会心悦诚服为征西将军所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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