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示众!”
刘备得了皇帝的假节钺特权,凡是比太守低级的官员,如果作战不利虚与委蛇,都是可以处分的。太守一级不能直接斩杀,但这个李参既然是从贼叛变了的,杀了也无妨。
正好杀一个前任朝廷太守祭钺立威。
军令穿到前方,部队进攻愈发猛烈。
但敌军迫于压力,也愈发疯狂奔逃,一时间竟然有好几千人同时在渭水中的船上、木头上,甚至是游泳。
刘备眼看歼敌全胜没问题,但渡河跑掉的有点多,也有些着急。此战他也希望在皇甫嵩面前露脸、顺带跟董卓暂时搞好关系。
能白捡的军功干嘛不多捡呢,首级送到雒阳,也好在中枢混一波人望。
“我军在北岸只有翼德?其余各部来得及渡到北岸堵截么?”刘备忍不住追问。
鲁肃对后勤和装备调度比较熟,连忙回答:“随军船只多在五丈原大营,今日出战原本没想到要渡河。”
刘备点点头,看样子只有指望河对岸的张飞给力一点,把刚上岸的敌兵半渡而击杀在滩头。
张飞虽然只带了五千幽州汉骑,但只要重骑兵以逸待劳冲杀刚刚爬上岸还没列阵的敌军,有多少杀多少。
刘备的命令通过旗号一阵阵传达,很快传到河对岸的张飞那儿,三四百米宽的渭河两岸,挥舞大旗还是可以看清楚旗语的。
“大哥有令,一个都不许让南岸渡过来的人上岸,全部给我奋力冲杀!”张飞愈加振奋,精力旺盛地挺着蛇矛亲自沿河岸逡巡猎杀,不一会儿就把原本守岸接应的韩遂军杀散,然后开始无本生意地猎杀那些刚刚渡船和游泳游过来的。
尤其是那些游泳或者抱着营地木料泅渡的韩遂军士兵,因为渭水的水流冲击,他们渡河时本来就不是在正对岸上岸的,而是会被冲到下游一些。越是游得慢、在河水中待的时间久,就越是被冲到更下游。
而刘备军在下游,韩遂军在上游,那些游得慢的韩遂军士兵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一上岸就发现面前左右都是张飞的骑兵等着呢,纷纷跪地投降,损失惨重。
不过韩遂也不傻,在这种状况下被张飞抓了两三千俘虏后,韩遂军终于做出了反应。
从西边韩遂军主阵大营一侧,分出了足足数万人马,滚滚而来,直奔张飞,试图占据更多的北岸纵深,以接应南岸友军渡河。
韩遂显然也看出来了:南岸主战场已经是皇甫嵩和刘备的主场,投入再多人也打不过的。但刘备没做好在北岸决战的心理准备。
这一侧只有张飞的五千骑兵,只要逼退张飞,南岸的残军就还有救,可以渡河逃走。无非是最后阶段被赵云衔尾追杀赶下河有点惨,但总好过让那支偏师全军覆没。
“张飞休走,金城阎行在此!”韩遂军一员大将,带着足足一万多骑兵,以及更多的后军步兵,全力向张飞杀来。
“来得好!”张飞从没来过关西,也没听说过阎行的名字。
这几年跟着刘备征战燕赵之地他也自忖足够见多识广了,连张举张纯麾下那些号称猛将的胡酋,也从未见过能单挑与他形成敌手的,张飞自然是自信满满地迎了上去。
骑兵对骑兵,两军都是楔形阵法全速对冲,“轰”地一下战到一处。
“铛~铛~”枪矛相交,张飞与阎行都是浑身一震,手臂微麻。
他这才重视地仔细观察对手,那阎行也是身高八尺的猛汉,同样有狂野的络腮胡子,如同短密的钢针,铸盔玄甲,浑身气势肃杀,连面目和手臂都可见陈伤旧痕,显然也是历战之躯。
“凉州军中这等名不见经传的将领,竟也有如此武艺。再来!”张飞被激起了凶性,翻身杀回。
两军经过了最初的冲击后,死伤过于惨烈,也不约而同改为横阵掠阵,而非针尖对麦芒的正对冲杀,以便随时脱离接触。
毕竟谁打仗也不是来刻意找死的,骑将要阵前斗将时,往往不约而同会这样约束部队。
这不算两军罢手只看武将单挑,但也可以事实上起到便于先单挑分胜负的等效效果,只有在两军主将都对自己武艺非常有信心时才容易出现。
短暂掠阵拼杀之间,张飞和阎行已经往复对冲了六七次、交了足足二十几合。冲过头之后两人也各自斩杀了敌军后队骑兵十余人,张飞看起来略占上风,但始终拿不下阎行。
张飞有些焦躁,第八次跟阎行对冲时,他觉得已然彻底摸清了阎行的力量与速度、精准度,决定稍微冒险一些。
“喝啊!”张飞单臂把蛇矛夹在腋下,以求更远的攻击距离和爆发力,另一只手控缰,随时准备捅中对方后猫腰镫里藏身回避。
没想到阎行也是个懂行的,居然也换手绰枪以求尽可能远的攻击距离、在被敌人捅死之前先捅死对方。
这已然是有进无退的生死局了,倒不像是东方的骑将单挑,而偏向西方的骑士决斗。
“死!”张飞蛇矛矢贯而出,而且居然在出手后还能顺势勉强地微调一下刺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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