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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脉?
含钏有点愣。
愣了之后,心上随即涌出一丝惶恐和害怕,不由自主地向徐慨身侧靠了靠。
徐慨伸手揽住小娘子的肩头,嘴巴凑拢含钏的耳朵,轻声问道,“在你的梦里,咱们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呀?”
含钏张了张口,不假思索道,“明年元月。”
徐慨伸出手,掰了好几个手指头同含钏看,声音又轻又软,“钏儿,你看啊。就算咱们今儿个是喜脉,也得明年三四月份才出生,我下午时问过扶若大师了,就算同一天生辰,但出生的时辰不同,人的运势、脾性、相貌,甚至是男是女,都会有变化。”
含钏看向徐慨。
徐慨的神色并不是显而易见的喜色,或是随意敷衍的忽略。
舒展的眉头,微微翘起的嘴角,温和平静的眼眸,都显示出,这个男人现在很认真。
在很认真地在劝解安慰她。
含钏不由自主地抿唇笑起来,身形一松,温顺地靠到了徐慨的臂膀中,顺着徐慨的话,“是,否则生辰八字怎会这么要紧?有时候,上一刻出生的是富贵命,下一刻出生的就是百家命...”
徐慨下巴被小娘子毛茸茸的头顶扰得痒痒的,不觉从喉咙中轻笑出声,“所以,不要怕。若是肚子那个不听话,为父必当学固安县主,挥舞乌金鞭,必将那厮打得呼爹唤娘...”
越说越离谱。
含钏嘴角含笑,眉眼弯弯的,嘴唇有些发白,精神头却比早上更好些,“那若是小姑娘,你也打乌金鞭?”
小姑娘的话...
徐慨眼前陡然浮现出了一个小玉团子,白白嫩嫩的,最好长一双酷似她母亲的微微上挑狭长的眉眼。
若是小玉团子仰着头,拿这双灵气漂亮的眉眼湿漉漉地望着他...
徐慨斩钉截铁地摇头,“乌金鞭是什么?”
含钏“哈哈”笑起来。
.....
孙太医虽说不能立时确认,但这几日秦王府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气,特别是百花院的女使们,走路都昂首挺胸的,鼻孔冲到了天上去。又隔了五日,含钏的小日子还没来,孙太医来问安,甫一摸到脉象,小老头儿的胡须子一翘翘的,说话还跟往前一样,神叨叨的又曲又绕,“...王妃可以备一间坐北朝南的小室,制一些小木马、小拨浪鼓..”
小双儿一下子笑得一张脸都快皱在一起了!
徐慨长长呼出一口气。
含钏仰起头望着他笑。
秦王妃有孕一事,像被迷藏在罐子里的醪糟,压根藏不住三个月,经短短几天火热的发酵,层层映射,一下子成为了北京城勋贵豪绅之家津津乐道的话题。不多时,这消息传到了宫里,秦王府外院空地上快摆不下宫中的赏赐了——顺嫔娘娘当仁不让打头阵,赏了二十来抬物件儿,从镇宅的玉雕观音像,到温玉狼毫笔,应有尽有,含钏合理怀疑她这心思单纯的婆母恐怕是把承乾宫库房都掏空了;
老太后紧随其后,赏了一个医嬷嬷,和原先的郑嬷嬷相辅相成,共同在含钏身侧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保护网,其他的金银摆件都是半人高的大件儿,约莫是术业有专攻,老太后光是送子观音赤金像都送了三尊,小双儿看其形态,肯定地点头道,“一尊是管小王子身体康健,一尊是管小王子头脑聪明,一尊是管小王子文武双全”;
圣人也赏了东西,圣人赏的就很实惠了,直接赏了两担子黄金。
自家公爹,一言不合就拿真金白银奖励媳妇儿生孩子的做派,含钏倒是蛮欣赏的。
剩下的边角料就是龚皇后、曲贵妃之流赏下的东西,大多都是不出彩也不错的摆件。
其中有一样含钏还蛮喜欢的,是一担子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小孩子衣裳。
再一问,原是长乐宫杨淑妃赏下来的。
含钏拿脸贴了贴其中一件杏红色的小衣裳,笑着轻叹了口气——她能出宫,还是杨淑妃出的力,说起来她是宫中为数不多儿女双全又身居高位的嫔妃,民间市井好像有这个说法,给孩子准备身体康健的小孩子穿过的衣裳,是祝福的意思。
含钏妥妥帖帖地将杨淑妃送的小衣裳都收了起来。
就算之后不穿,放在箱底也是个好兆头。
还有一担子赏,含钏连多闻都不敢——同样有孕的纯嫔,也就是原先的王美人送了一担子据说是安胎保胎的药材。孙太医虽看过,却也不建议含钏服用,老头儿说话一如既往的委婉,“...您身子骨康健,就算不用药,也能平安产下麟儿。是药三分毒,您又何必去冒险?”
这倒是。
老孙头又详细看了看送过来的药材,捡起一味药放在鼻尖嗅了嗅,再点点头,“药是好药,杜仲、川穹、玉竹、当归都算是御药堂里顶尖的成色,您不吃,妥善存放在府中,往后应急也是可以的。”
本是件小事情,含钏吩咐给水芳办下去,也没放在心上。
至于宫外,远在通州避暑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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