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佑他,宽容他,引导他——他无法想象父亲离开的场面。
含钏目光轻柔缱绻地落在徐慨身上,探身轻轻握住徐慨的手,莞尔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慢慢想,无论你走哪里,我都陪着你。”
月明星稀,十一月的夜,风拂过头发丝儿,凉滋滋儿的,已有些冻手的意味了。
含钏与徐慨并排坐在回廊,含钏不由自主地裹紧披在肩头的夹棉外衫,虽有些冷,却也没提想进屋去的话儿——和徐慨肩并肩坐在回廊看星星、轻声细语说说话,实在是很幸福。
小双儿已经探头看了好几遍了。
在催含钏睡觉去。
徐慨笑着站起身来,俯身吻上含钏的唇。
小姑娘先前缱绻绵长的告白,叫他心头一动,紧跟着喉头上下抖了抖,舌头青涩地探出,无师自通地撬开了他家姑娘凉凉的嘴唇,甫攻贝齿却意外品尝到一股又甜又酸的味道。
就像这个吻一样。
徐慨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小姑娘盈盈一握的腰肢。
含钏仰起头,红着脸承受着。
微风凉意中,唇齿缠绵。
小双儿躲在窗后,双手捂眼,手指缝却开得老大。
水芳并排缩在小双儿身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样学样地开指缝。
隔了良久,徐慨微不可见地喘了一口气,手撑在含钏背后的暖榻上,笑了笑,“山楂麦芽糖挺好吃,等会儿记得再净口,临睡前吃糖对牙齿不好。”
含钏被吻得意乱情迷,胡乱点点头。
临睡前吃糖对牙齿不好。
临睡前吃含钏,对身体不好。
一连几日,徐慨一大早上起来都阴沉着脸叫小肃进来换被褥。
在年轻的秦王殿下急速消耗被褥的同时,京中倒是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如徐慨所说,十二月刚至,东南侯嫡长女与福王长子定了亲,下聘之礼浩浩荡荡,隐约有与秦王下聘曹家比肩之事。
京中的人都在议论这些日子接连定下的好几桩亲事。
秦王与曹家联姻、尚家下聘左家、东南侯与福王结为亲家。
既是议论,又是比较。
比较得到的结果是,秦王与曹家最豪气,十里红妆、银钱助阵,无论是下聘礼还是过庚帖都显露出三个大字儿“我们不差钱”;尚家与左家的婚事进展得最低调,默不作声地就下了聘、过了庚帖、定了婚期,这叫啥?这叫偷偷成亲,惊艳所有人;东南侯文家与福王府上的亲事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是东南豪门,一个是宗室大哥,听人说过庚帖的时候,两家人闹了个笑话。
“...东南侯夫人不会说官话,在京城寻了好久能说潮州话的媒人,最后定了户部黄侍郎家中出身福清的夫人做媒人...偏偏那位夫人说官话和东南侯夫人也是半斤对八两,过庚帖的时候,当真是鸡同鸭讲。”
固安县主笑盈盈地同薛老夫人闲聊,“一个说女方要陪嫁五千两银子,外加一千亩地,另一个听成陪嫁五千银枝,四处打听银枝究竟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与金枝是一个道理?最后福王搬了笔墨纸砚,不用说的,用写的,这事儿才算完。”
薛老夫人乐呵呵笑起来,嘟囔两句,“是了是了,他家说话可难懂,当初就是因为...”
当初就是因为薛老夫人不乐意听东南侯夫人说话,才打消了与文家结亲的念头!
这话儿能当着固安县主说吗!
“东南人说话是这样的!我有时读岳七娘寄回来的信,都摸不着头脑!”
含钏手心出了一攥汗,赶忙一阵抢白。
固安县主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含钏,眼神再从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曹醒身上一扫而过。
曹醒后背一个激灵,顿时冒出了一阵冷汗。
险些惹出祸事的薛珍珠老太太没意识到这点,顺着含钏的话,跟着往下走,“所以,福王府上办事儿时,咱们家能帮上忙就赶紧帮,老福王是位好人,也是咱们家和小钏儿的恩人,做人不能忘本。”
曹醒放下茶盅,埋头称是。
隔了一会儿,薛珍珠老太太又扯出了另一个危险的话题,“...昨儿个尚御史夫人来寻我引荐孙太医,说得有些隐晦,好像是齐欢有动静了。”
曹醒笑起来,“英国公三郎君成亲快两年了,也实属正常。”
固安县主的眼波水灵灵地又在曹醒身上打了个转儿。
含钏心头闷笑。
她这哥哥,自从成了亲,别的没啥进步,就两样,进步特别大。
听话听音的敏锐度,达到了一个新台阶。
为媳妇儿解围解释的水平,也进入了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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