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紧跟着船就沉了!然后...然后...后面的事儿,你不都知道了吗!”
含钏蹙眉道,“真的?”
左三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以为是我自己把船凿了个洞!?”
左三娘声音一扬。
守在门口的姑姑偏过头来看。
含钏赶忙道,“你小点声!”
左三娘连泪珠子都顾不得擦,压低声音道,“我脑子有病啊!我都不知道广德伯是醒着还是醉着!我又不会游术!七翠更是扛不起我的!我犯得着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溺死吗!”
含钏喉咙里漾出一丝闷笑。
这倒是真的。
若是“现原形”还醉着,怎么可能听见湖中心的呼救,更不可能去救的...
含钏奇异的表情里多了几分“还好有救”的欣慰。
左三娘推了推含钏,有些气急败坏,满腔的悲伤都化作了愤怒,“你不信!你若不信,你自己去湖心里把那艘破船掏出来看!船底拳头那么大个洞!我和七翠又没带匕首,又没带石头块儿!我们拿啥掏!拿我这双纤纤玉手吗!?”
左三娘伸出一双嫩白柔软的手,在含钏眼前晃来晃去。
晃得含钏眼睛花。
“我可舍不得的!”
左三娘又气又急,“再喜欢,也不能拿自己命去赌啊!我虽蠢,这道理还是懂得的!”
含钏把左三娘的手一把薅下,她发誓,如果她手上有棒槌,她一定狠狠敲一下这个娘们儿。
这都什么狗屎运气!
这都什么事儿!
还真是巧合!?
哦不,也不算巧合。
毕竟左三娘是怀着去堵“现原形”的心,才提出要去划船游湖的...
只是后面的事儿,一件赶一件儿的,倒真是..
含钏抿了抿唇,还真是躲都躲不开!
罪魁祸首,还得是那艘天杀的船!
含钏眉头稍稍舒展开,端了根杌凳坐到了左三娘身侧,手往四方桌上一放,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仰头喝完茶汤,抿抿嘴,轻声问左三娘,“那如今,你怎么办?尚家来提亲了,你应了,嫁过去就是正室嫡妻...”
含钏手捏成拳,到底还是说出口了,“只是在广德伯心里,比你要紧的事情多得不计其数,家族、仕途、子嗣...”
甚至别的女人。
这句话,含钏没说。
小姑娘够可怜了。
如今就别刺激她了。
“你嫁过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已是最好的结果。要做好...”含钏斟酌了语句,到底说出了口,“要做好一辈子相敬如宾的准备..”
嗯..
他可能不会爱你。
但是他会尊重你,就像尊重一个与他平级的同僚。
其实这种婚姻,含钏也想过,她得出的结论是,她可以接受的,就像当初魏书生说的那样,他会给足她体面、银钱和随心所欲的权力,但他不会爱她,至少不会以恋人的方式爱她。
可再想想,这个世道,又有几个人能得到伴侣恋人般的爱?
曹醒坚持了十年,顶住压力,甚至连老太太都先斩后奏,以无比坚韧且不可动摇的决心方娶回固安县主。
而她和徐慨,蹉跎了两辈子,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对方靠近,可谓是血雨腥风,方接近圆满。
寻得良人,是要历劫的。
世人没那么多时间历劫,便只能客观地做好评估,用最标准的尺子度量。
伯爵府配尚书府,可以。
世家子配嫡长女,可以。
彩礼五千两配嫁妆三千两,可以。
...
条件达成,速配之下,就该成亲了。
含钏想,或许这十五天,对于尚家而言也难熬。
为什么耗费十五天才上门提亲?
约莫是在商量、评估、计算的吧?
含钏不知该怎么同左三娘说。
尚家或许是这样,下一个或许也是这样,至少...至少左三娘真心喜欢尚元行?
总还能常伴左右,有所慰藉?
可她的喜欢,会变成伤害自己的一把利器。
这把利器,会在尚元行漠视她、忽略她的时候,插入她的胸膛。
若是此情此景换成她,她会怎么选?
或许会逃跑吧?
含钏心里这么想,换一个她不爱的人,大家都不付出情感,这场婚姻里就没有人受伤害吧?
含钏也希望左三娘这么选。
可她没有替左三娘做决定的权利和立场。
含钏的声音再次响起,“若你不嫁给他,重新寻觅,或许也能碰到更好的人...嗯,或许也遇不到,但你至少不会因为他伤心,你可以好好地吃喝玩乐,甚至可以久居别院,眼不见为净,你可以外出游乐,赏花赏月赏美景...”
然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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