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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府...
福王...
含钏与薛老夫人对视一眼,两个人目光都藏有最后一丝光亮。
先前薛老夫人怎么说来着!?
曹家能进京,是因为搭上了福王这根线!
甚至,先前曹家购入凤鸣胡同那处宅子时,往宫里送钱,给宋太后送礼,也是走的福王这条路!
福王!
当今圣上最为信重的兄长!
若是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两句真话,她们也不至于像无头苍蝇般四下乱撞!
她们...她们只是想知道,徐慨与曹醒究竟怎么了?还活着吗?还...还会回来吗?
仅此而已!
薛老夫人抿了抿唇,“含钏,你先回去,祖母去福王府探一探。”
含钏思量半晌,反手握住薛老夫人,“您不去,我去。”
含钏看向匾额高悬的亲王宅邸,深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看着薛老夫人,“我是小辈,就算说错了什么话、动错了什么心思,也可用一句年纪小不懂事来打发。您不一样,若圣人对北疆一行人自有安排,我们偏偏蹦上蹿下地打探,岂不是违背了圣心?若我实在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大不了就是禁足出家,曹家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福王府邸,四个高高的朱漆柱耸立,很有些生人勿进的威严。
含钏抿了抿嘴角,低低一声苦笑,“我去求见,就算福王殿下不愿意见,咱们曹家也不丢脸。”
若是薛老夫人出马,在福王府门前吃了闭门羹,那曹家的脸面便扫了地了。
含钏一直不明白家族的意义。
可当曹醒与徐慨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时,她突然明白了。
家族,就像她与白爷爷,与阿蝉,与小双儿,与“时鲜”的诸人,他们互为后背,在寒冬时节,家族团结,才可抵御风寒。
薛老夫人看了看含钏,还未待她反应过,含钏便取了帷帽,动作极快地与小双儿下了马车,提起裙裾快步向福王府小跑去。
含钏在紧闭的大门处站定,抹了把额角的汗,低头理了理裙摆,长舒出一口气后,轻轻扣了门。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门房,将门开了条缝儿,探出头来。
帷帽后的含钏努力扬起最漂亮的笑,露出小小的梨涡,“...烦请您帮忙通传一声,儿是凤鸣胡同京畿漕运使司曹家娘子,名唤含钏,前些日头在云能寺的龙华会上,福王妃与儿研讨佛经甚是投缘,特请儿择日府上一叙,还请您帮忙通传。”
含钏边说,边递上了曹家掐金丝的名帖。
门房听得有点糊涂,单手接过名帖,低头看了看,再抬头看了看门前的这个小姑娘,迟疑道,“...我们家王妃不爱好佛经...深居简出,也没去过龙华会...”
含钏心头一个咯噔,面上不显,笑了笑,下颌一抬,小双儿递了一只鼓鼓的香囊过去。
“诚然福王妃不爱好佛经,诚然福王妃未去过龙华会,可...”含钏笑了笑,“可儿为官宦人家的姑娘,若没有您家主人的相邀。儿可有这个脸面,扣了您家大门,贸贸然前来叨扰?”
含钏摘下帷帽,露出面容,声音很温和,笑意盈盈再道,“如果儿是您,无论真假,儿都会进二门向王爷或是王妃身边得用的女使、管事通传一声,请他们来判断是否放儿进去。这样,您不吃亏,也能把责任甩到别人身上去了不是?”
老门房眼神扫了眼含钏,歪头想了想。
倒是这个道理。
虽然有时一些不要脸皮、自诩为读书人的白砍鸡儿郎,会守在福王府门口,等着受“青睐”和“赏识”...
不过,堂堂官家小姐,应当是不至于。
且这位姑娘瞧上去舒朗大气,穿的衣裳漂亮华贵,
老门房丢下一句,“你稍等等”便把门阖上了。
含钏重新戴上帷帽,低着头在门口,一块儿一块儿数着地上的方砖。
再一抬头,原先堵在门前的那两架马车不知何时也静悄悄地驾离了原地。
含钏若有所思地再低了低头。
待将门前的砖数了两遍后,大门“咯吱”一声被拉开,一个盘了头、有些年岁的女使温声笑着,“您便是曹家的姑娘,‘时鲜’的掌柜?”
含钏赶忙摘下帷帽,露出面容,笑着颔首,“是,是儿!”
女使侧身让出一条路,态度显得很是恭顺,“您这边请。”
女使在前头走,含钏紧随其后,心里头想着大事儿,含钏只顾埋头前行,没一会儿便被引入了一间水心别院。
女使半推开门,立于门廊,低着头,待含钏进房间后,便探身将门轻轻掩住。
屋子布置得非常简洁。
一方书桌,一抬笔洗,一座端砚,墙上挂了几幅没落款的字画,东南角竖了一盏山野农林渔耕的琉璃屏风。
简洁得不太像,一个女子的别院。
等等。
屏风旁的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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