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六十四章 薄脆(下)二更合一(3 / 3)  妙手生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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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慨:...

    还真是曹家的人呢...

    没抱错...

    徐慨转了目光,火苗在灶中此消彼长,好不热闹,“是,曹家祖辈也是这么想的,遇上头硬的,曹家祖辈放出狠话‘水路河道不可白过,过者要么留财要么留命’。”

    所以这种民间集会的发展之路,泰半都带了点血腥气的...

    “曹家祖辈是硬气的,宁肯漕帮的人死十个,也要死咬船只给钱保命。死的人,漕帮照顾他家眷亲属往前往后三代。”徐慨继续说,“行船经商,求财也得有命花。漕帮不要命,过往的船只要命,如此一来过‘钞关’时那一定数额的打赏,渐渐地就成了定律。漕帮有了钱,买船只、置产业、通渠道、做生意,借由水上之便利,一口气拿下来了漕粮、信笺的航运。”

    这就是漕帮的发家史,这就是曹家的发家史。

    含钏喟叹一声,见灶中的火快熄了,赶忙拿竹杖挑一挑。

    徐慨意有所指,“曹家的发家史,是染血的大运河。要从黑的变白的,就少不了锃亮的黄。”

    含钏没听懂。

    “漕帮要赚银子,要拓地盘,且如此头硬,便必须打通官府的通道。曹家收‘钞关’,有三分之一的银子都落入了朝廷的腰包。在漕运水路上,曹家只要不过界,他们做什么,官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之前在户部当差,朝廷每年的进账收益本子有三千八百余本,其中三百本都是漕帮奉上的。”

    这是自然。

    你想喝汤,就得让朝廷吃肉。

    否则,朝廷连你的刀和拿刀的手,一块儿收走。

    不过,徐慨同自己讲曹家的发家史作甚?

    含钏看向徐慨。

    徐慨垂眉轻声点破提醒,“你说曹醒温和平静,能小小年纪被曹家当做继承人推出来的少年郎,岂会是一头温顺的羊?在曹家,凡事多留心眼,不要别人对你笑笑,便觉得是知根知底的好人。就算是有亲缘血脉,你们也十几年没见了,曹家入京想做甚?你父母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曹醒与你祖母有什么打算?这些事要想,更要琢磨。不要傻乎乎的,大宅院里凡事皆有学问,不要盲听盲从,更不要不听不从...”

    和老头子没什么分别。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

    徐慨为何一直以为自己啥也不懂,甚也不会?没了他,就立刻哭哭啼啼、带雨梨花?

    含钏仰头笑起来,笑弯了眉眼,突然想起什么来,拿起铁夹子扑灭了灶间的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灰里掏了两只烤得流出蜜糖的红薯。

    含钏被烫得直摸耳垂,一边摸一边说话,“知道了知道了!”冲徐慨使眼色,“吃吃红薯吧,焖了好几个时辰,铁定好吃。”

    徐慨:...

    行吧。

    他面对含钏,总是不由自主地变成一个话多多的老头子...

    就像顺嫔一见他,就叨叨叨个没完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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