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素指高高抬起,指尖正对着含钏,“你你你——”
你了几次,都没说出个后话来。
同行的小姐妹紧劝慢劝,才将张氏劝了出去。
张氏一走,含钏直愣愣地坐到了小杌凳上,眼神呆呆地看着被风吹高又垂下、吹高又垂下的门帘。
钟嬷嬷“啧”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
含钏素来是个好性儿的。
开饭馆,遇到的人比每餐饭吃到的盐还多,只要不犯了含钏这丫头的忌讳,得罪了白斗光那老头子和他们这群家里人,这丫头不能与人硬碰硬的。再难搞的食客,这丫头也能顺着毛捋好啰...如今指着人骂,还是指着个不可一世的贵女骂...
钟嬷嬷埋头听小双儿说了来龙去脉,听到说那狂横跋扈的小娘子原是定下的秦王妃时,再看含钏的神色,便有些怜惜。
“姑娘,咱不生气...”钟嬷嬷声音发苦发涩,“男人这东西,有则锦上添花,无则阿弥陀佛...”
含钏隔了许久,方愣愣地点了点头。
临到傍晚,徐慨轻车熟路地绕过了影壁,穿过回廊往厅堂走。
刚一进去,便被小双儿泼了一脚凉水。
“干嘛呢!”小肃赶忙把那胖丫头拉开,“眼睛长后背上了!没见来人了!”
小双儿白眼翻得飞起,“长了!咋没长眼睛!长了六只呢!”
嗬!
这小丫头骂人!
苍蝇才长六只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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