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五味杂陈。
我一直认为自己不算个好人,但也不是个坏人。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说这句话,这样的威胁可不是个好人会说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卡尔米眼中还算不算‘英雄’,但是我知道现在不设法保命,这出蹩脚的戏码也没了任何意义。
随着我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她真的紧紧抿着嘴唇,不敢再开口了。
我拉着卡尔米躲的位置很隐秘,腐烂倒下的树干、布满苔藓的岩石、以及层层叠叠的灌木,交织的树叶替我们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我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这时候,我强迫自己冷静,调整呼吸。我能猜到他们会拨开那层灌木丛,也能猜到他们会移开那层遮挡视线的树叶。
到那时,能给我们提供视线遮挡的只有倒下的粗大树干。如果他们站上那里,我们两个就会直接暴露,迎接我们的会是喷涌的子弹。
除非我再用一次飞仙诀。
可是现在也不能贸然的移动位置离开,一旦我再弄出点声响,也许那些人就会确定这便藏着人而进行无差别的扫射。
我没有用飞仙诀挡过子弹,也不想在这时候去尝试。
这种时候,就要看天意了。
我闭上眼睛,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被发现的话···我眼神有些可怕地看了眼身边吓得瑟瑟发抖的卡尔米,除了用飞仙诀外,她也会是我最后的遮挡物。
如果不能活下去,接近阿尔诺贝,拿到文件这种事就都成了梦话。
我尽力摒弃掉自己心中的善恶观,将手慢慢地移动到她的后颈。一旦被发现,我可以直接将她控制在身前,掩护我逃向下一个安全地点。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卡尔米向我看了过来。她蓝水晶似的眼睛泛着水汽,恐惧又不安地看着我,就像是迷失在黑暗森林的童话公主,来到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
我心中微微一颤,未免有些心软,用嘴型无声地说了声‘别怕’。
她紧张地用眨眼来代替点头,就像是因为我这两个字而安心了似的,因紧张而绷紧的身子有些放松了下来,乖乖的趴着不动了。
在信任我?
我心情有些复杂,然后移开视线。知道她这种信任,是建立在她不知道我的真实想法的前提下的。
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慢慢的,我看见一支枪管挑开了我们面前的树叶。我不禁微微眯眼,在这种距离下,就算有卡尔米挡在我前面,子弹也会贯穿她的身体打中我。
···为什么会是个模特啊?
我在心中默默哀叹一声,现在我宁可她是个姬怡宁似的身经百战的母老虎。
她在我有些嫌弃的视线下感到害怕,但我压在她脖子上的手所带来的气力让她不敢乱动,尤其是看到枪管的时候,她更是紧张地又绷紧了身子。
我觉得她现在很希望自己能变成空气。
就在那些人的厚鞋跟几乎踩上了树干,我也几乎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的时候。
突然周围的树叶哗啦啦地响起了刺耳的声音,这些声音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就像四面八方都有人在埋伏着一样。
又在此时,远处响起了几声杂乱的枪声。
那些人叽里呱啦地说着我听不太懂的话,似乎不是英语也不是炎黄语,然后端着枪往另一个方向奔去了。
他们发现了姬怡宁吗?她也进了这里?
我心中暗自庆幸,姬怡宁的本事只要不遇到术者,一般是用不到我去担心的。而有她在作掩护,我也有了一点机会能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而这时,战魂有些沉闷的声音在我的心中响起,随着一阵阴寒入体,我知道是战魂回到了体内。
“快走,我的炁能干扰周围一次,不见得能干扰第二次。”
果然,那些树叶乱抖是战魂动的手脚。我松了口气,要不是他,我或者卡尔米这会儿就要死一个了。
我拉起瘫软的卡尔米就要跑,而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机拓上膛的声音。
紧接着密集的子弹狠狠打向了我们在的位置,狂风骤雨般的子弹打的树干四分五裂,打的草皮灌木翻飞断折,让人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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