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魂索缠住,飞头降像只鸟般在空中盘旋,喷出一口黑烟后,消失不见。
单羽飞用桃木剑挡开弯刀,他的身手真的很好。我自认最近身手也好了不少,但完全不能和单羽飞相比。
他用剑锋卸走了鬼灵弯刀的力量,接着侧着刀锋向上斜斩,干净利落地斩掉了鬼将的头颅。
那颗骷髅头在夜色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很巧地滚到严希面前,吓得她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鬼将的身体胡乱挥舞了几下手臂后,才终于坍塌,最后只剩下一截刻满骨文的白骨,就和上次一样。
单羽飞把桃木剑背回背上,弯腰捡起白骨看了看,然后用力把它掰断了。
暂时尘埃落定,我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丁香扶起了严希,然后我们四个人回到了那个骨肉咒降的肉团旁边。它的惨叫依然在回荡,只是声音已经轻了许多。
我没让丁香和严希走的太近,这样的场面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直到现在,我的手依然在微微颤抖。
“骨肉咒降是没法破解的。”单羽飞点燃了一枚五火神兵符,看了下我,“结束它的性命,反而是种解脱。”
我无言以对,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我都感觉抗拒。
我听到身后严希似乎在轻声地啜泣,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些恐怖的事,也许是对这个肉团如今依然绝望的呻吟着‘救我’两个字。
降头术,这次是真正的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我伸手拔出了骨矛,带出一声可怕的惨叫。我努力不让自己颤抖,然后把矛锋对准了裸露在外的心脏,那颗砰砰跳动的、遍布紫色血管的内脏。
这一矛扎了下去,那惨叫声夏然而止了。
单羽飞将五火神兵符丢了下去,烈火燃烧了一切,空气中满是那种恶臭,肉被烤焦的气味。
我忍不住了,扑到了树干旁吐了,好像要把胃里的一切都吐出来。
眼泪、鼻涕,天哪,太丢脸了……可是那种反胃感随着空气中的气味而变得更加强烈。
吐的人不止我一个,我猜还有严希。我听到还有一个呕吐到咳嗽的声音,虽然我看不见她。
最后是单羽飞递给了一块扯下来的布,我擦了擦嘴,然后厌恶地将它丢弃。
“骨肉咒降…那到底是什么?”我靠在一块石头上,远远地避开那堆焦黑、冒着烟的东西。
我问的是单羽飞,而单羽飞正把担心的目光从树丛那收回来,丁香刚去那里安慰严希。
“那是一种最恶毒的诅咒,在降头中也是禁术般的法术。”单羽飞双手抱在一起,眼神满是仿徨,“我只知道它能把一个活人变成那样子的…肉团,保持着那种痛苦,直到被人杀死。”
“被人杀死?”
“是的,中了骨肉咒降的人,已经没有寿命的概念了。它们不会老,不会死,会永远保持那种痛苦,永远不停地哀求救助,直到被人杀死,终止这种痛苦。”单羽飞道,“因为这种降头是没办法逆转的,你还记得那个中了尸毒降的人吗?”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没忘。我问过姬昊,那个肉瘤虽然不再流黄脓,但是已经出现的肉瘤依然保留着,不会消失。
降头术……多么残忍又可怕的咒术!
“这是一个警告。”丁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回来,她语气凝重的说,坐在了我的身边,将手盖在我的手背上。
“小师弟,我不想你再参与下去了。降头师太危险,他们连骨肉咒降都能使用出来,就是在警告你我。”
丁香忧心忡忡地对我说着,我也能理解她的话。
乌舍里三姐弟让我看到他们的恐怖,示意着他们拥有着把我重视之人也变成骨肉咒降的能力,警告我不要再插手他们的事。
我不敢相像我的家人,或者丁香、单羽飞、宋安娜被变成那副模样的景象。
我更无法想象自己不得不杀死他们时的画面,毫无疑问,我肯定那会让我发疯!
丁香说的是对的,我真的不该再卷进这场是非里。我的对手,是一群疯子!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疯子!
也许有点对不起姬昊,但我想退出了……
“林先生。”严希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三个回头去看走回来的她,“你还想去见宋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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