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觉得唐振国可笑,我十分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死亡威胁,在残忍可怕的凶徒手中救出自己的女人,在与死神擦肩而过并击杀凶徒后,他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而且唐振国毕竟还是杀了那个可怕的侏儒,那毕竟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当然,根据《刑法》第二十条规定,为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中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唐振国若是一名警察,或许还能获得一些功勋吧。
来到刑侦队,老吕正在整理之前的一些卷宗。他有这么个习惯,每当过年前,都会将这一年的案子进行梳理。或许是因为职业原因,每年年终总结需要汇报梳理一年的案件,所以久而久之,老吕已经把工作的一部分变成了习惯。
诚然,这是个好习惯。
老吕在刘三巡的帮助下,正专心致志的整理那些层层叠叠的卷宗。当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吕抬眼瞄了我一下,又低下头继续整理,并且用调侃的语气说了一句:“不要命的来了。”
我看见小刘有一种憋笑的表情。其实我知道,小刘是很佩服我的,所以他憋笑,因为他肯定认为我之前和唐振国泛舟长江,绝非是不要命的行为,而是一种策略和勇气。呃,有些自夸了。
我倒是没做反驳,顺着老吕的腔调‘嗯’了一声。老吕又抬眼看了看我,然后埋头一边清理卷宗,一边说道:“对了,唐振国那个事你就不必担心了,没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老吕说的是唐振国用飞刀杀死那侏儒杀手的事,我当然没有担心,也从来没担心过,不过我还是说了声谢谢。
老吕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曲默一天不除掉,我们就不得安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整得人心惶惶,天下大乱。这次的事件都惊动中央了,还好没出什么大篓子。不然我可能就不是在这里整理卷宗了,而是整理我的行头,准备卷铺盖走人了。”
我没有回答老吕,因为这种发牢骚唠叨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应答。
我走到办公桌前,也准备帮忙整理卷宗,老吕连忙伸手拦住说道:“你就坐一边看着,刑侦队顾问不是来干这个的,我们也没给你准备干这个的酬劳。你要是闲的慌,看见那个柜子没有,有我们前些年合作破获的一些案子,你可以随意翻翻看,只要别把整理的顺序打乱就行。”
我看了看老吕,又看了看忙碌的刘三巡,我才觉得好像没案子的时候,我真的比闲人还要闲。
我本来是想来了解一下那艘汽车渡船、油罐车和*,分别是出自什么公司,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共同点。因为我打算从曲默涉及到的幕后企业进行调查,希望能通过浮出水面的这些企业,牵扯出深渊之下的犯罪团伙。
既然老吕忙得不可开交,我还是不打扰他了。于是来到这个黑漆铁皮柜边,拧动上面的钥匙,打开了柜门。
柜门打开后,一股浓重的油墨和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先是扫了一眼,褐色硬皮档案盒边缘张贴的案件名称一目了然。
‘金店连环抢劫案’、‘3.13碎尸案’、‘公交车泼硫酸案’、‘假币工厂案’等等,这些都是我和老吕多年前一起破获的案件。
其中一个案件的名字很奇怪,叫‘血手印案’。但是看见‘血手印’这三个字,我就知道,这就是那起曾经让我和老吕琢磨了三个月的奇案。
我抽出这件案子的档案盒,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细细的看起了档案盒内的资料。
2008年,也是在年关将近的时候,我在一个有着冬日暖阳的上午,接到了老吕的电话。
“快来致富小区,这里发生命案了。”
我记得当时我正在品尝朋友出国旅游后,给我带回来的咖啡,这咖啡刚刚冲泡完成,正热气腾腾。不过咖啡的浓郁香甜抵不过我对凶杀案的兴趣,于是这杯可怜的咖啡,就被我无情的放在了冰冷的工作台上。我并不是不想喝这杯咖啡,只是因为它太烫了而已。
搭上一辆出租车,我来到了致富小区。
致富小区位于城乡结合部,这里环境复杂,是盗窃和抢劫的多发地段。因为老吕在电话里仅仅是告诉我发生了命案,所以我推测是抢劫杀人案。
我这个推测在进入案发现场后得到了证实。
案发现场是一栋只有四层楼的居民楼,这整栋居民楼都是一户姓陶的人家的。居民楼外虽然设置了警戒线,但是围观的群众还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这栋楼。
我站在楼外,观察了一下,发现底层是一处麻将馆。而第二层的窗户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致富旅店,显然第二层是被改装成了旅店。
第三层和第四层反倒很奇怪,窗户外都加装了铝合金的防盗网,那么显然第三层和第四层是住户。
我走近楼内,发现麻将馆内还设有小卖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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