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后世出土了一份秦简,这暴秦暴君之名嬴政是如何也洗刷不去的。
这和嬴政的作风却是相违背的。
苏劫站起来,对着嬴政稽首道:“大王的胸襟,臣心中万分钦佩。”
苏劫继续道:“大王的胸襟确实无人可以比拟,但是,臣却不认同大王的说法。”
嬴政顿时道:“政儿也是闭门造车,未必是对的,还请太傅说。”
苏劫正色道:“蒙氏,缭,顿若,李斯,甚至吕不韦虽然都是他国之人,但这些人皆有一个共同之处,便是在于,要么出身卑微,要么不用于本国君王,幸得大王垂怜,委以重任高位,所以他们当然尽孝衷心于王前,以使大王得逞并天下之大志,那张良和这些人有何不同?”
“他是韩国的五朝元老之嫡,韩王安的宗庙之亲,不管大王如何对待他们感恩戴德,这样的人和他本来的国家的君王,已然是兄弟之情,舅叔之谊,自己的国家若是亡了,则宗庙祖宗亦毁,就好比这张良,遽然聪慧,但在秦国的角度上,此人卑身来秦,以其雄辩震慑朝堂,外忠实而内奸诈,若是大王所用这类之人,一旦秦国面临成败存亡之时,大王可敢保证,他不会背叛大王和秦国吗?”
苏劫的一句话。
让嬴政细细一想,顿时两眼搜索,神色凝重,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招揽天下之人,那不是给秦国埋下了巨大的隐患了吗?
他想到了义渠。
想到了,这么多年来,被秦国覆灭的国家。
那一个国家最终作乱的,不都是这些人吗?
嬴政问道:“太傅是想告诉寡人,如果寡人覆灭了六国,那六国的土地上,一定会有叛军来抵抗寡人的统治?”
苏劫点点头。
嬴政又道:“那寡人若是覆灭一国,屠杀了他们,那天下人是不是会说寡人是暴君?后世会不会说寡人无道,会不会给寡人的秦国,留下无边的祸患。”
苏劫摇头道:“大王多虑了,但凡覆灭一国,屠其宗庙,灭其薪火,便可无忧,若是真有治世之才,大王大可施以仁爱,何人敢说大王是暴君,大秦是暴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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