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望向大家,又想了想,平声道:“武侯求贤令,堪称求贤若渴。”
陆逊笑道:“何以见得?”
李斯道:“痛说国耻,只有孝公和武侯二人,非大贤之士不敢直言,其二,武侯不求门客吏治,只求振奋秦国之贤才,可做鲲鹏远望吞吐八荒,其三,胸襟开阔,敢于与门客分享武侯之爵,并推贤于王,公器之心可昭日月,此三点,堪称真心求贤。”
士子们纷纷相互而望,一个个双眸更加振奋。
一时间,士子们纷纷出了酒楼,朝着武侯府而去。
陆逊道:“既然李兄如今已非丞相门下,而为何不去武侯府上,以李兄之才,必能被武侯所重用,届时一举入朝,成商君之功业,也未尝不能啊。”
李斯摇了摇头,道:“并非我不愿前往,而是另有隐情。”
陆逊暗暗一笑,“在下明白了。”
李斯疑惑道:“陆兄明白了什么?”
陆逊喝了一口酒,道:“昔年,姜太公临渊垂钓,却手执无钩之杆,怎知道文王却慕其贤名,躬身背驼太公,遂拜其为相,这才成就了周八百年基业,后世才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佳话,兄乃大贤之才,自然不会效仿寻常士子拜门而择,李兄是否也是准备效仿姜尚,传出让古今相合的美话呢?这般反其道而行之,到能一举入了武侯的眼目,到算是不错的良策。”
李斯愣神不已。
他虽有所才名,但现在的他还远远无法和陆逊口中的姜尚相比吧。
是以这才知道,这是陆逊在恭维他。
顿时,李斯也开口道:“实不相瞒,陆兄有所不知,在下之所以被吕丞相驱逐出府,便是因为武侯。”
陆逊一震,问道:“还有此事?还请赐教?”
随后,李斯将苏劫和吕不韦说关于著书的事情,一一道来。
大秦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等于都将他拒之于门外,当年的鸿鹄之志似乎在秦国断绝了道路。
陆逊和李斯喝了两杯,随后笑道:“原来如此,我听说,李兄在来到秦国以前,在楚国做过一阵子小官?”
李斯抬头看去,虽不知陆逊为何这般问,但也点了点头。
陆逊道:“我听说,李兄在楚国做官之时,曾在一次去茅厕出恭之际,看见茅厕中的老鼠争相食穂物,随后,李兄将其驱逐,后来哪些老鼠碰到了恶狗,被吓的躲进了粮仓,等到李兄回到粮仓之际,却又看到这些老鼠在仓中悠闲的吞食粮食,安然卧于大屋之中!”
李斯惊讶道:“这等事情,陆兄从何得知?”
陆逊道:“在下行商各地,于士子多有往来,在楚国之时,在下便听过,李兄曾言,人的贤明练达世故与否,就像这些老鼠,只不过处在不同的地方罢了。”
“李兄如今身怀鸿鹄志气,却苟存于安然,在我看来,就如那茅厕中老鼠,故步自封,不知粮仓何在!”
李斯双眸放大,惊诧的看着陆逊,万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商贾还有这般见地。
顿时道:“在下受教了。”
陆逊道:“在下来看,李兄胸怀珠玑,有济世的大抱负,却又如此故步自封,难道你来咸阳之时,只是为了求一间陋屋藏身,求几石粟以饱腹吗?你之所以不肯前往武侯府,无非是认为武侯数落你的才学,但你为何认为武侯又是堪称真正的在求贤呢?”
“这?”
陆逊的话让他的心里重新燃起了火光。
他之所以不去,不就是听说武侯当众数落他心思偏隅吗。
陆逊见李斯神色变化不定,笑道:“看来李兄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啊,不如,在下临别之际,给李兄做个决策吧,至于如何去行事,李兄可自行决断。”
李斯顿时道:“愿闻其详。”
陆逊道:“此人数落了李兄的才学,李兄想必心中万般不服,既然在李兄心中,前路已然断绝,那不如富贵险中求。”
李斯诧异道:“如何富贵险中求?”
陆逊接着道:“李兄只需书信一封,亲自送上武侯府,信中破骂此人,名为求贤,实为不知贤,此人必然气恼定亲自相见,但是,此时正是武侯招揽贤才之际,必然不敢对你有所惩罚,恐怕会当面和你辩驳,以你的才学,难道还惧辩论?恐怕,武侯当场便会被你折服,并为当日之事而躬身道歉啊。”
李斯激动了起来,道:“此法极善啊!”
陆逊点头道:“李兄切记,一定要痛骂此人。”
李斯问道:“为何?”
陆逊道:“你若不骂,只是去辩驳一番,岂不是显得你心胸狭隘,为了义气之争而已,可你若是身怀激愤,痛骂此人,则会让武侯认为,他确实辜负了你一番拳全权报国之心,必然羞愤难当,对你敬如上宾。”
李斯回味片刻,顿时起身,道:“多谢陆兄今日坦诚相言,李斯若能入武侯之府,必不忘陆兄今日提点之大恩,在下一直以为自己颇有些才能,却想不到,在下却成了自己口中的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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