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战士说:“这小子天天女人女人的,估计想女人想疯了,所长还是请示上头,把他调走吧,免得憋出精神病来。”
小战士这下火了,大声说:“我没有!我说的是真的!你们这群垃圾,就知道欺负人!”
那几个年龄大的战士纷纷攥起拳头要揍他,还好被所长喝止了。
“那五个枪眼就是这么来的。”所长说。又补充了两句:“哪来他妈的什么鬼,我在这里干了七八年了,我咋就碰不到呢?我看,是那小子心里有鬼。这事过后不久,他就找借口托关系调离了。唉!小杜,今天和你说的这个,你不会害怕吧?”
我说:“怕什么,世上哪有鬼,人的心里才有鬼。”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那五个枪眼的时候,心里不免得毛嗖嗖的,真是奇事啊,凶手是谁呢?那个女孩子的冤魂是否还在沙漠里游荡?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把这件事忘了,日子过的不咸不淡。有一天,所长说:“有任务,全体出动,你就先不必去了,留下来看守吧。”我点点头。
白天的沙漠黄灿灿的,与蓝蓝的天相互映衬,十分美丽。来到这里后,我走进过沙漠,当真壮阔,那高高的沙丘,线条优美,起起伏伏,一眼望不到头。沙丘是很高的,挡住了人的视线,又错错落落没有秩序,这就是会迷失的方向的原因吧?
湖水在沙漠的边缘,一片一片,并不相连,碧绿的芦苇与往年枯黄的骆驼刺相映成趣,使湖水更美丽。没人知道那个女孩在哪个湖边香消玉殒的,我曾经问过战友们,没人知道,曾经目睹女孩尸体的那几个战士也早就调离了。
可能今天是一个人的原因,面对神秘无际的沙漠和美丽的湖水,我心中有几分感慨,感概自己,感概往事,感慨未来,真是个让人多愁善感的地方,在这里待久了也不一定是好事情,但我会一辈子记住这个地方,它就像梦一样,虚渺又真实。
傍晚,我在附近村子的小卖部里买了酒和熟食还有馕,新疆的吃食是非常美味的,牛羊肉真心不错,羊肉也没有膻味,馕是越嚼越香。
晚上,起风了,沙漠里一起风就刮风沙,现在外面风沙漫天,我关好门窗,坐下来吃肉喝酒,听着“呜呜”的风声,心里无限的惆怅。
我的酒量不大,酒劲上头,我头晕的厉害,就靠着床头和衣而眠,本想缓一缓,不想竟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觉得有人推门进来,慢慢走到我的床头,低着头看着我。我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但眼睛沉甸甸的,即使用力,也始终是半争半睡,不能完全打开。我一急,想喊出声,问问是谁,却张不开嘴,喊也喊不出来。我想坐起来,四肢根本动不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在心底里腾起,这时,那个人说话了:“你看见了吧?你看见了吧、、、、、、、”
是个女孩的声音,我不知道什么意思,那声音一直不停地重复、、、、、、
突然“哐”的一声,是风吹的门的声音,风更大了,吹得门板在风中摆动,风声淹没了那个人的说话声。我的身体逐渐能动了,睁开眼睛,屋里漆黑一片,蜡烛也许在那个人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被风吹灭了。我关好门,重新点好蜡烛,屋里亮了起来,但却空荡荡的,不见那个说话的人。
我不敢再睡,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所长他们回来,我和他说了这件奇怪的事,他脸色变了变,说:“呵呵,小杜,怎么连你也神叨起来了,你呀,一定是做梦。这样吧,我给你换个房间。”
换了房间后,我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声音,那张床从此就空着了。一直到我离开,我都过得很平静。
我喜欢坐在沙丘上想一些事,印着蓝天的沙丘,远处的胡杨,总令我心情平静下来,甚至达到忘我的境界。我想到那个诡异的声音:你看见了吧?是不是那个惨死的女孩子呢?她不是问我看到了什么,她是问那个小战士,这么些年,她一直认为那个小战士还在那张床上,孰不知小战士早就离开了,她错把我当成了那个小战士。那么,小战士看见了什么呢?不言而喻,就是凶手施暴的过程,那么凶手是谁呢?
谁呢?
这怕永远是个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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