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对北方官员的器重和南方官员士绅的打压,以及对投降明军将领的利诱和利用。
利用完了就当夜壶一抛,然后再利诱新人。
对三顺王先重用,到康熙时期就断然撤藩。
在政治上,这些野人真的是涮卷涮到了满分。
闵元启早前认为剃发令是多尔衮昏了头,后来才逐渐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从皇太极时代就有汉官和满洲贵族建议从汉俗,北魏孝文帝就是一个例子,从汉俗建立一个庞大帝国,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皇太极断然拒绝,甚至还再三强调,满洲旧俗不可更易,后世子孙也绝不可放弃。
到多尔衮入关,局面顺利之时推行剃发令,可能是时机偏早,但这个政策是满清的国策,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更改。
这些野人比他们的前辈更有自信,是要汉人从胡俗,以满制汉,以满压汉,是要打断汉人的脊梁骨,断其风俗传承,以汉服满,他们要的是这样的满汉一家,而不是汉满一家。
再利用文字狱来断明末开放的学术氛围,再关闭海疆,断绝对外贸易往来,其后的二百多年果然就是一潭死水,这样的统治对殖民政权来说当然是异常成功,虽然起义不断,但都未能动摇其统治根基,甚至后来被巨舰重炮轰开国门,其又能用买洋枪洋炮和借洋债的方式来续命,若不是后来皇室过于贪婪,成立皇族内阁后断了汉人士大夫的念想,怕是能成功再转为君主立宪,中国的命运仍然为一个小小异族所掌控。
对这样的敌人,闵元启是再怎么小心也不过份。
现在这个时期,当然还是要把流寇给提出来,崇祯刚死之时还是颇令天下军民百姓愤慨,连清军入关都是用的替崇祯吊丧伐罪兴义师报仇的借口,闵元启此时不拿流寇做文章,总不能说是要防着清军南下?
若是叫眼前这些新军将士知道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八旗兵,怕是直接士气归零,大股逃兵怕都难以避免。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满洲八旗的赫赫凶名已经竖立了好几十年,短时期内是打不破的。
甚至那些附庸明军,在打着大明旗号时就是鱼腩,剃了发留了辫子就仿佛开了光一样,清军打下荆襄就止步,另一支打到杭州停步,其后真满洲留在南方的不过一万多人,还分驻若干战略要地,能用在一线作战的兵力相当之少。
南明诺大地盘,几千里江山可都是附庸明军打下来的,最得力的就是三顺王加李成栋金声恒之流,其后又因为清廷封赏不公而起义反正,对南明军他们打的极为漂亮,一遇到讨伐他们的清军,这些家伙又立刻暴露出弱鸡本色,三下五除二的就被讨平征服,毫无他们打南明军时的凶残暴戾。
由此可见满洲兵对明朝军民百姓的威慑力和其实际的恐怖战力,整个南明史打赢真满洲的记录并不算多,最光彩的当然是李定国创造的两蹶名王的战例,这位大明晋王也由此进入名将之林,甚至由于其身上悲剧性的末世英雄的色彩,令后人起他的事例之时更多的感觉不是振奋而是扼腕叹息……
如果说闵元启在此之前想的是跑路南洋,或是当一个郑成功般的人物,现在他更想做的是中流砥柱般的李定国。
当然了,不要如李定国般的悲剧收场……
此时沈永停了脚步,指指前方人头攒动的工坊,沉声道:“这里便是钻铳管的所在了。”
听到了闵元启的话之后,沈永的神色也相当激动,但沮丧之意也是更加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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