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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元忠赶紧答应下来,他没当这个中军官之前却没想到营伍中有这么多事,此前训练就是早上一次下午一次,现在改为全天训练,受训旗军均在窝棚搭的营伍中居住,无事不得回家,每隔七天有一个旗队放假一天,农忙时再考虑给旗军们全部放假抢收粮食,现在还提不得这个话。
平时的管理就相当繁杂,从起床到训练吃饭俱要有条例规矩,还包括营区卫生,各旗军其实都随意惯了,但眼前这位试百户显然不是将就的人,不仅百户内道路整修过,房舍内外和村中各处均每日有人打扫,整个百户面貌一新,人走在其中都感觉爽利。
军营中要求比百户又要高一层,各窝棚修的比民户要高大宽敞许多,内里床铺摆放整齐,均要求每天打扫,营区内外也是要每日晒扫,现在又要提个人条例,便是闵元忠自己也觉头疼。
闵元启笑了笑,指了指眼前各人道:“看我们自己,我穿百户官袍,韩总旗亦着官袍,你们有的穿战袄,均破旧不堪,有的穿蓝袍,有的着青布贴里,有人穿圆领,多半人穿短褐,多半衣袍均破损不堪,补丁摞着补丁,很多人头发不修,乱的如鸡窝一般,有的满脸胡子,多半人从不涮牙,走到人前说话一嘴的臭味。营伍之中讲个人卫生一则是要重军人仪表,有精气神,气质衣着相同,才有同为军人的荣耀之感,二来防止传疫,众人同吃同住,一人不讲卫生得了病,又再传了别人,不等流寇土匪来打,咱们自己先病倒一群,若能治好还罢了只要花些钱财,若死上一群岂不冤枉?”
各人面面相觑,眼前各人确实都是如此,卫所军户平素饭都吃不饱,劳役又多,哪有钱财每年制新衣,也更没有机会讲究什么个人卫生,头发蓬乱,牙齿不仅发黄还有多处破损,是常年不做保护和吃粗粮所致,这年头只有城里的大户人家才会办牙涮牙膏,并且长期吃细粮,牙齿又白又密,没有丝毫破损和掉落。
“属下一会就去与众人商量。”闵元忠心中颇为服气,同时他也知道购得大量布匹是为了染色之后制成军袍,可能每人都做两身,日常训练可以清洗更换,有了物资才有谈的底气,否则人人均叫起苦来,那便是主将过于不切实际了。
“各人尽心做事。”闵元启对所有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眼前一切,均有上了正轨的感觉。
……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不远处是此起彼伏的号子声,天才刚麻花亮的时候军营里就涌出大股的军人,所有人均戴着笠帽,头发梳的相当齐整,胡须也均是修剪过,闵元启不能规定军人不准蓄须,这个时代的男子除非是弱冠之年胡子蓄不长,否则毫无例外的会蓄须,到了一定年龄没有胡须会受到旁人的嘲笑,比后世的娘娘腔的评价还要严重许多。
在一个时代不能过于脱离时代的背景,但闵元启令所有人均只能蓄短须,就是下巴不留,只在唇下留着短须,这样整个人看起来便是利落精干许多。
有一半的人已经换了衣袍,十来天功夫下来更换军服的计划只进行了一半,这已经算是闵元启不缺银子,做事雷厉风行的原故了。
十几天功夫又出了两次盐,换得数千两白银,同时猪,羊,鸡买了一批,粮食又买了好几千石,精粮千余石,粗粮超过三千石,一个百户的积粮超过六千石简直是神迹,若非各人看到粮食被搬入军营旁的大库,只听人说怕是真的很难相信。
闵元启大肆买粮的原因,除了军营的四百多受训旗军需要大量粮食外,尚有千多人的劳役需要每日支粮,工地上做事的人每日支四升粮,普通妇人劳力每天四升粗粮,壮年男子粗细各半,工匠支四升细粮,陈德,李家兄弟还有沈永等人,每日已经可支六升细粮。
重赏之下激发的是人们做事的主动性,每日均有人在盐池工地上看着,有三百多人近四百人在盐池里劳作,还有六七百人每日开挖新池,十来天下来,已经又挖出了两个主盐池和配套的坎池,接下来还得挖七个,好在闻讯而来的各百户壮丁越来越多,第三百户这里做事便有粮可领,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云梯关,不光是旗军和余丁们自己跑来找事做,附近集镇和村庄里的民户也跑来不少,不过闵元启早就有话在前,优先录用的是卫所工匠,旗军,余丁,然后才是民户工匠和男子,再下来便用健壮的军户妇人,民户妇人便用的少,只挑选少量心灵手巧会裁缝衣袍或纳鞋的,留下来制军袍和军靴。
因为买来的粗夏布是原色,这年头便宜的布都是原色,也就是灰白色调,需要印染之后才会呈现各种色调。
万历之后官府便不太管衣袍料子和颜色了,江南士风开放,也体现在衣袍式样和颜色上,不仅有人穿蓝色绿色青色,亦有人穿红色或黄色,千奇百怪各种式样颜色俱有。
江北到山东的民风较为保守,人们多半喜欢穿蓝,也有很多地方还是喜欢穿原色,毕竟省钱省事,当时的染坊水平高低不同,染的色参次不齐,保持的时间也不一定,要想省事还是穿原色较好。
当时的传教士的书中也有记录,大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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