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短短几分钟我就被它打了几十拳,全身直接散架了,流了满头满脸的血,我真的特别想不通,一只强壮的人猿,一只是世上跑得最快的猛兽,居然偏偏对一只狗言听计从,这到底是哪个地方出现了错误?
大猩猩一直把我打了个半死,那条狗才叫了几声,将它喊开,杨老鬼抽着旱烟走上来,单手将我扛起扔进水缸里,倒上紫色且浓稠的液体,然后就是放那些毒蛇毒虫蚂蟥,让它们使劲的往我身上咬。
“不要不服气,我可没说让你们单打独斗,这次是你输了。”
杨老鬼坐在板凳上抽旱烟,小马哥走到他身边,老老实实的趴下,然后老东西就伸出手,在它的狗头上轻轻的挠,每次只有这个时候,小马哥才会舒服的眯起眼,嘴里打着哼哼,才会稍微的像一条狗。
我躺在水缸里,迅速捉住一条五步蛇,掰开它嘴巴用力的摁在左臂的断骨处,蛇毒滋滋的注进我的皮肤里,不一会我整个肩膀就麻了,蛇毒就是有这种好处,虽然毒,但很多都可以造成强烈的麻痹感,能止痛,之前我不知道,以为杨老鬼只是变着法子折磨我,其实不是的,这种绿色的水估计是某种中药,虽然臭,但是可以外敷内服,而且具有惊人的治愈能力,无论多少毒物咬我,大部分都会被蚂蟥吸出来,残留的一些再被臭水中和,人也就自然没事了。
这种治伤的方法很吓人,真的,估计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很多人光是看到那满缸毒物就得吓破胆,跟别说进去泡了,用的人是疯子,能忍下去的更是个疯子。
在水缸里躺了好久,我才总算缓过劲来,看着杨老鬼身边的小马哥,看着它闭目养神,我心里第一次对这条狗感到了佩服,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以后遇到不懂的东西,一定不要信誓旦旦的否定,因为那样会充分的说明你有多无知。
傍晚的夕阳很美丽,七彩且绚烂,阳光刚好可以从山谷的入口照射进来,杨老鬼很喜欢坐在河边看晚霞,上游是瀑布,只要天气晴朗,总可以看见彩虹,可是今天他一反常态,闷闷的抽烟,一杆接着一杆,半响,他才憋出几个字:“没时间了,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跟我练发音。”
我有点懵,搞不懂他说的发音是指什么,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太阳刚下山,老东西就用木盆子装了半盆黑泥巴进来,很干,但是很软,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他用手搓出一颗颗药丸,强迫我含在嘴里,要含满半个小时才能吞,持续到半夜,我已经吃了十几颗泥丸了,然后喉咙就开始发痒,钻心的痒,让我恨不得把手伸进去挠,这时候杨老鬼带我来到河边,让我对着瀑布吼,说来也奇怪,原本我以为我哑了,这辈子都说不了话了,但是随着喉咙越来越痒,我居然吼了出来,而且吼得很大声……
草他妈的,整整半年了,我的声音终于又回来了……
小马哥蹲在我旁边不远,看着我手舞足蹈,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能此时此刻,我在它眼里反而更像一条傻狗吧。
上半夜的时候,杨老鬼让我吼高音,下半夜他则让我吼低音,折腾了一整晚,我嗓子都痛了,好不容易睡了几个小时,又被老东西踹醒,他让我中午吼假声,下午吼中性音,每次都只是对着特定的发音狂叫。
说来也奇怪,除了声带可以发音之外,我的舌头还是僵硬的,所以仍旧无法说话,一连十多天下来,我已经记住了杨老鬼要求的各种发音,然后他就加大剂量对我进行更加惨无人道的折磨,不仅在瀑布底下,给我双手各自挂上三百斤的铁坨,钓鱼的时候双手还得同时握住一条鱼竿,线上绑的不是鱼钩,而是十几斤的石头,将手腕粗的竹竿都压弯了,但是却不能动一分一毫,否则就是鞭子侍候。
其实我很多次都想过死,这种苦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忍受的,但是一想到毁容断手的经历,想起众叛亲离的下场,我硬是扛过来了,我知道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说了要将整个白家连根拔起,我就会说到做到。
眨眼间又一个月过去了。
虽然我双手还是适应不了三百斤的铁托,每次都会被瀑布水冲个半死,但是钓鱼的时候,我却可以做到纹丝不动了,一手握着一条鱼竿,杆上挂着十几斤的石头,站上几个小时都不在话下,同时我还完美的掌握了杨老鬼让我练的发音,掌握了通过声带震动来产生各种不同的音符。
天气从炎热开始转凉了,秋天即将来临。
那天早上,杨老鬼把我踹醒,带着我来到了屋后的那块用篱笆围起的地里,这里是他的禁地,平时是小马哥看守的,我来了半年多,半步都靠近不了,没想到杨老鬼居然会主动带我进来。
“你给我记住了,好好看,好好认,一辈子都不能忘……”
杨老鬼带我辨认院子里的植物,很耐心,也很仔细,每一种都会讲上半天。
“这是夏蟾草,这是紫亭伞,那边长着的是金莲子,你脚上踩着的是你平时喝的绿臭水,叫华佗酥……”
我学得很认真,事实上我记性不算特别好,但正所谓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只要有恒心,铁棒磨成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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