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就退一步,你跟本座走,本座就不把你的来历告诉他,怎么样?”
“本座本座,本你外祖母个头!”绕林气得发昏,尖着嗓子同他吼:“薛大猫你闹够了没有!我的来历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是麻雀我是麻雀我是麻雀我说了一万遍了!你一只猫敢到王府来闹,真当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治你了不成!”
“咦?!”薛玉郎愣了一下:“你还真敢说?”
他盯着绕林看了半天,又看向沈御离:“你真的一早就知道这丫头是颗成精的麻雀蛋?”
沈御离紧皱着眉头,半天没有答话。
绕林看他这样,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不安。
她最初其实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的来历,说话间也时常带出“我们麻雀”如何如何;可是在沈御离身边待得久了,又渐渐地认识了几个小太监小婢女,她才知道人类对她这一类的妖物是很有敌意的。
尤其她还是一只极上不得台面的小妖,连真正的麻雀都算不上……
实在不能不自惭形秽。
现在,沈御离是讨厌她了吧?他是不是觉得,她一个小麻雀……哦不,麻雀蛋,在他面前蹦跶了这么久,简直像个笑话?或者,他会觉得她是个骗子?
绕林慢慢地靠着柱子坐下去,难过地瘪了瘪嘴。
她又不是故意骗他的!她只是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了,就想找个跟她一样孤单的人说说话——那时候她哪知道一找就找了个王爷啊!
这时薛玉郎也已经看出了门道,立刻眯起眼睛笑了:“看来,你还真不知——”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御离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阁下大张旗鼓跑来烧我的王府大门,闹得人尽皆知,就是为了跟我说绕林是颗麻雀蛋?您这雷声大得我险些以为要天崩地裂,合着您就下一场毛毛雨给我看?”
薛玉郎皱眉,将信将疑:“你,真的知道?”
“自然知道!”沈御离的神情有些不耐烦,“不然我给她取名叫‘绕林’做什么?‘群来野雀绕林梢’、‘暮雀啾啾空绕林’,原就是为了合她的身份而来!倒是阁下你如此大费周章,莫非是想拿此事来要挟她?本王自是不会受你要挟,但你是否有些过于卑鄙了?”
薛玉郎一时接不上话,呆站半天,忽然又哈地笑了:“你真知道她是麻雀蛋?那你还到哪儿都带着她!你不知道人妖殊途吗?”
沈御离回手牵起绕林,冷冷道:“本王孤陋寡闻,不知道什么人妖殊途,只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阁下若没有别的事,恕我庆王府要送客了!”
“你不知道,我可以教你啊!”薛玉郎死皮赖脸往石桌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庆王殿下,你是人、她是妖,你跟她混在一处是要遭天谴的!而且这小麻雀身上阴气盛得出奇,迟早连累你!我想你应该不想知道每天睁眼就看到几百只鬼在跟前晃是什么滋味吧?”
这时机灵的侍卫已经进前厅去把府中无辜的太监和婢女放出来了,长廊那头站了好些人,齐齐伸长了脖子在看这边的动静。
沈御离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过来,看着薛玉郎淡淡地道:“别说,我还真挺想看看鬼长什么样子的。绕林跟我说宫里有戴凤钗的红衣女鬼、吊死的前朝嫔妃、淹死的前朝太子……我都恨不得去请高人来给我开个天眼,好瞧瞧热闹。”
“你,你这人怎么……怎么不讲理啊?!”薛玉郎恼了。
绕林在旁忍不住踹折了一根桂树枝,拎起来便要打人:“一个无缘无故跑来烧王府大门的人,居然有脸说别人不讲理!薛玉郎,你再瞎胡闹我真打你了!”
“啧啧!”薛玉郎赞叹,“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没有半点儿好麻雀的样子!我看你是被人给宠坏了吧?这才几天,就忘了当初求我救你、又向我求药的时候了?”
绕林被他盯得有些心虚,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桂枝,撇嘴:“那我先前也帮你治过伤呢!你那年跟蛇打架中了毒,还是我去太医院给你偷的药呢!我又不欠你!”
“你看,”薛玉郎向沈御离摊了摊手,“这个女人就是这么没良心!你以为你对她好她就肯死心塌地跟着你了?才不是!她自己心里算着一本明白账呢!”
沈御离听他二人你来我往的这几句话,准确地抓到了一个重点:“她向你求过药?什么时候?”
薛玉郎嘿嘿一笑,表情有些欠打:“就是你上次挨打的时候啊!她在我这儿低声下气可怜兮兮的求了伤药,还不敢直接送给你,变个你没见过的小姑娘模样追出去,把你感动得够呛吧?你要是知道那药是我变出来的,你还肯吃吗?”
“我为什么不肯吃?”沈御离皱眉,“既然是好药,我当然要吃。”
他忽地后退两步,郑重弯腰向薛玉郎行礼:“那药救了我的命,我一直不知道恩人是谁,至此欠你一声谢。”
薛玉郎吓了一跳,噌地跳了起来:“喂你这个人怎么都没有骨气的?我是你的情敌吔!你无意间吃了情敌给的药,难道不该悲愤欲死当场自绝以示绝清白吗?你怎么能甘心被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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