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直隶百姓挨饿,不少百姓,为之奋起,听闻,还烧了一个作坊,打伤了许多人。那边闹的极厉害,已是民怨沸腾,他张安世这时候也是自身难保了。」
「自身难保,怎还有这么多粮?」周举人的目光,游移不定。
刘知府道:「这还不简单吗?这就是赌咱们吃不下这么的粮,要挖我们的根。可他这也是兵行险着,要知道,受灾的地方,可是四省之地,数百上千万的百姓,这么多的百姓,他能赈济几时?现在咱们拼的就是这么一口气,一旦这口气继不上,便是满盘皆输,反之亦然。」
周举人挑眉道:「消息当真吗?」
他死死地看着刘知府。
刘知府也不瞒他,当真拿了官府中传阅的公文出来给他们看。
周举人等人看过之后,面面相觑。
刘进道:「现在明白了吧……以我之见……他张安世敢赌,诸公身家性命都要没了,还有什么不敢赌的?世上无难事啊……」
周举人闭上眼,权衡着,他似乎也在计算着什么
。
最终,他张眸,沉声道:「一旦赌了,他张安世毕竟是外戚,又是郡王……」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是刘知府却是明白。
刘进深深地看了周举人一眼,道:「可你们不要忘了,文渊阁大学士胡广,历来同情诸公,此番他巡抚四省之地,张安世现在越厨代庖,显然也是针对着胡公去的,这一次……不难猜测,胡公只怕也无法忍让了。」
「胡公……」
周举人微微睁着眼睛,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刘进道:「胡公乃朝中君子,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明白了。」周举人道:「此事事关重大,我等还需回去议一议,胡公那边……」
刘知府秒懂,随即就道:「你放心,本官立即修书……」
「多谢。」
…………
潼关。
行至这里的时候,一队巡检司的人马,护着车轿自陕西出关,直奔洛阳。
马车之中,胡广正端坐在车轿之中,他纹丝不动,一向温和的脸色,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又行十里,至驿站打尖,进入了官房,还未落座,就有随行的舍人,送来了自各地送达来的快奏。
「胡公,各地的奏报……」
胡广眼皮子也没抬起一下,只是道:「知道了。」
舍人深吸一口气,想了想,道:「胡公,现在外头有许多的谣传。」
胡广道:「你说。」
舍人道:「此番……似有人针对胡公而来,胡公历来在朝中,与人与世无争,却没想到……竟遭此毒手,胡公要早做打算,未雨绸缪……」
胡广澹澹道:「你从何处听来?」
「这……」
胡广道:「你也跟了老夫不少年了吧。」
「是。」
胡广道:「哎……」
胡广摆摆手:「下去吧,你下去吧。」
舍人欲言又止:「其实朝中……也有不少人……为胡公鸣不平……」
胡广澹澹道:「你放心,如何明哲保身,如何快刀斩乱麻,老夫还不需你来教授。」
【鉴于大环境如此,
舍人点头。
胡广指了指眼前的公文道:「这都是各府县送来的吧。」
「是,他们都盼着胡公拿主意。」
胡广颔首:「大家都不容易啊,我会回书的。」
接着,他再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舍人悄然退下。
…………
郡王府里,车马如龙。
许多的奏报,从四面八方而来。
张安世的命令,也是应接不暇。
今日就下达了三道命令。
关于受灾百姓赈济新章程,其中大大讲述了灾民们光吃粮食的危害,因而,立即押解十数万石鱼干,分赴各府县。
又出台紧急征辟流动戏班往各府县慰劳办法。
还有关于各建设指挥使司,缺少纸张和笔墨的情况。
这一个接一个的命令,直教人目瞪口呆。
毕竟,谁也无法想象,这玩意还可以这样玩。
这哪里是赈济百姓,这分明是伺候大爷吧!
张安世对此,却依旧保持微笑。
「怕个什么,咱们只管给各个作坊下订,征辟戏班子,搜罗纸张,书本,笔墨,还有更多的棉衣和布匹,放心,会有人给咱们结账!」
「对啦,一些铁器,也是需要
的,修桥铺路,都离不开工具,听闻各指挥使司,下头还有不少武装的护卫,现在是非常之时,听闻有不少的盗匪,想办法,寻一些刀枪剑戟的尾货,也发出去。」
「喏。」
……
「陛下……」
东厂这边也没有闲着,将一份份的奏报,送到朱棣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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