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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礼听罢,一脸委屈的样子。
“卑下不是担心被那纪纲争了先吗?那纪纲……现在可得意了。侯爷,咱们可不能落后于人啊。”
张安世从容地道:“不要急,朱金那边,应该会有最新来的消息。眼下,只要盯着宁王便是了。这宁王来了京城……可是大事,他如此招摇,现在是天下皆知,绝对不要轻易动手,如若不然,可吃罪不起。”
陈礼道:“是,卑下明白了。”
张安世又道:“从现在开始,宁王殿下有任何举动,都要随时奏报。”
“是。”
张安世落座,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道:“我们的纪都督,也得让人盯着,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陈礼道:“侯爷,纪纲在栖霞,也派了不少缇骑……其实不必侯爷吩咐,卑下早就将他盯得死死的。”
张安世道:“他会发现。”
“一定会发现。”陈礼道:“这个藏不住的,不过发现了也无所谓。现如今,大家都在彼此盯梢,心照不宣罢了。”
张安世叹道:“哎,都是锦衣卫,是一家人,怎么这样相互防备呢?”
陈礼:“……”
张安世道:“不过他敢盯着我,可见这家伙不能容人,入他娘的,我迟早干死他。”
陈礼心领神会:“卑下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
“侯爷要干死他,就是卑下要干死他,咱们内千户所上上下下,都和纪纲这狗贼不共戴天。”
张安世微笑着道:“陈千户也是个人才,若是能入宫,将来一定有很大的发展。”
陈礼:“……”
…………
宁王朱权抵达了邵家山。
此地乃是进京的必经之路。
不过,从此地往孝陵,也不过是须臾功夫罢了。
朱权没有立即进入南京城,而是转道往孝陵去。
迎接他的礼部大臣有些急了,便寻到了朱权,道:“殿下,陛下急盼殿下一见。”
朱权开始抹眼泪:“皇考陵寝只存步之间,此恩养本王的亲父,如今……本王好不容易回京,怎可过孝陵而不入?若如此,怎堪为人子?”
这话说到这个份儿上。
这大臣直接没啥可说的了。
因为孝乃大义,你总不能让朱权连皇考都不祭拜吧。
于是……朱权随即进入了孝陵,先至享殿祭祀之后,方才至配殿嚎啕大哭。
哭到了伤心处,有宦官蹑手蹑脚地进来道:“殿下……这孝陵内外……来了许多缇骑。”
朱权感慨道:“如今兄弟不能相容,这是四哥要逼死本王啊,皇考在天有灵,不知作何想?”
宦官低声道:“是否立即进京?”
朱权道:“本王思念皇考过度,此时身心俱疲。”
宦官道:“只恐陛下见怒。”
朱权道:“留不留此,都要见怒,你以为四哥安什么好心吗?他必对我不利……我若去南京,不啻是自投罗网。”
宦官沉默了。
朱权道:“本王要在此沐浴,日夜敬奉皇考,告诉随从,让他们在此歇下,至于那内外的爪牙,不必理会,本王不相信他们敢在此拿人。”
说着,不再理会其他人,便又去享殿。
…………
“陛下……”
朱棣看着匆匆进来的亦失哈。
亦失哈发现,纪纲却早已站在角落了。
却是还不等亦失哈说下去,朱棣便已道:“事情,朕已知道了。”
朱棣的脸色很难堪:“他想做什么?想拿父皇来压朕?是觉得朕不能奈何他吗?难道他没见代王的下场吗?”
对于朱权,朱棣极为愤怒。
或许朱棣对代王朱桂,尚且还有几分兄弟之情。
这是因为朱棣知道,朱桂只是一个混账,那是一个没脑子的人,随随便便就会被身边的人湖弄。
可是……朱权就是完全不一样了,要知道,他善谋啊。
一个居心叵测,有七窍玲珑心之人,何况还勾结了大臣,甚至可能还勾结了鞑靼人。
这样的人,就是真正的居心叵测,是朱棣严防死守,而且无法饶恕的存在了。
此时,朱棣脸色阴冷,怒气愈显:“他还带了自己的王妃和两个儿子来,这是要做什么?这是要让天下人都看着,朕奈何不了他吗?如今又拿父皇来欺朕,他这是胆大包天,是不知死活。”
纪纲站在角落,依旧不发一言。
亦失哈道:“要不……再等一等看?”
朱棣沉着脸,皱眉道:“不能等了,此时已惊动了他的党羽,再这样拖延下去,纵然拿住了他,他的党羽……只怕也……”
亦失哈提醒道:“可是……那里毕竟是孝陵。”
“是啊。”朱棣显出了几分烦躁,他背着手,慢慢地踱步到了窗边,一字一句地道:“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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