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互相搀扶着,跟着尽头牢房的声音一起唱起这首歌。
“八嘎!”尽头的牢房传来了气急败坏地叫骂声,接着又是张来财的一声惨叫,和着一股焦糊的气味传了过来。尽头房间里面的歌声停止了,其他牢房里的犯人却继续大声唱着:
进行民族革命正义的战争,
完成那民族解放运动。
高悬在我们的天空中,
普照着胜利军旗的红光。
冲锋呀,我们的第一路军!
冲锋呀,我们的第一路军!
歌声和鬼子的打骂声、呵斥声交汇成了一曲激动人心的交响乐,张涛浑身的热血也沸腾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和这些坚强的爷们一起唱起这首歌。心里不安和害怕的感觉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他坚定地走向了尽头的那个房间。
张涛辨认了半天,才相信房间里面那个满脸血污、满身伤痕的胖男人就是曾经油头粉面、八面玲珑的香满楼掌柜张来财。他的头低垂着,双目紧闭,已经昏了过去。张来财的衣服和裤子已经被皮鞭抽成了一条一条的,左小腿上鼓起了一个大包,大包以下晃晃荡荡的,看来已经折了。
张涛装作不适应这里飘着血腥味儿的空气,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制止了自己想哭的冲动,在晴川的示意下坐了下来。晴川也坐了下来,冲着张涛笑了一下:“这种地方的,空气的大大的不好,张君的,忍耐一下!”
看张涛摇摇手示意没事儿,房间里面两个膀大腰圆,光着膀子的日本兵示意了一下,一个日本兵在旁边的木桶里面舀出了一盆浑浊的水,向张来财泼了过去。
张涛明显看到张来财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咳嗽了两声像是呛着了,吐出了一口血水后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当张来财看见坐在对面的张涛时,一下子就瞪圆了眼睛,晴川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张来财的身前,一指张涛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张涛的心里忽悠了一下:“这个王八犊子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张来财看了看晴川,又看了看张涛说:“认识,咋能不认识他呢?”
“啊哦?”晴川的表情像是看见了猎物的狼,“说说看……”
“哈哈哈!”张来财的胸脯剧烈起伏着,“你的狗,还用得着我和你说?”
晴川尴尬地笑了一下:“张涛君的,你的朋友,听说了你的事情,来看望你,你们的,好好地聊聊。”
“滚,赶紧滚!”张来财瞪圆了眼睛,“我和狗有啥好唠的?张参议,我就要死了!你好好地活着吧!一切都会有报应的!你赶紧滚吧!”张来财看了看晴川,“说完了,你赶紧让他滚吧!我看汉奸恶心!”
“张掌柜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晴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张参议是好心好意来探望你的。呵呵,你们的聊聊,我的回避。”说完,晴川站起身来就要走。
张涛满脸疑惑:“太君,这……”
“没有关系的,张君的放心,门外的警卫的有,你们聊聊的,帮我的劝劝他,我们的出去。”说完大大方方地带着几个鬼子走了出去,还吩咐鬼子放开了张来财,只是在手上留了一个手铐子,还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了张涛的对面,两个鬼子兵拉过张来财,将他按在了椅子上。
晴川走了出去,不过并没有走远,就在看守值班室坐了下来,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十几个日本兵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监狱的走廊上,对着审讯室紧闭的大铁门,端起了已经拉开了枪栓的三八大盖。
渡边少尉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走进了值班室,看到晴川拄着指挥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低声道:“晴川君,都安排好了。”
“嗯!”晴川睁开了眼睛,“如果张涛企图营救张来财出去,马上逮捕。反抗的,死啦死啦的!你的去吧。”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嗨!”渡边少尉行了一个礼,拎着一个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到了审讯室的门外,渡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箱子,一个有点像听诊器的东西静静地躺在箱子里面,渡边将耳挂塞进了耳朵里面,把前面像是话筒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了门上。
“张涛,你这个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不会有好下场!”张来财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渡边的耳朵里。
此刻,在审讯室里面,张涛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泪水在眼睛里滑落,张来财也是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看到张来财向自己使眼色,张涛赶忙大喊起来:“张老板,我是个念旧情的人,求了太君半天他才答应让我过来劝劝你,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张涛看见了桌子上的茶杯,心里一动,拿着茶杯向张来财走了过去,看看紧闭的大门,在张来财的耳边轻声说:“我救你出去!”然后提高了声音,“你就别再撑着啦,只要你投降,凭着以前的交情,晴川太君是不能亏待你的。”
张来财趁着这工夫也轻声地说:“杀了我!”
张涛听得一愣。
张来财又一字一顿地轻声说:“杀了我,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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