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您也不是空子,你这腿上的伤都露了骨头,我还是把你带回绺子先治伤!”也不管老头同意不同意,背起老头就走。
老头也不反抗,还偶尔指点一下近路。从黑瞎子沟插回山道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刚到小黑山脚下,从山道边的树上突然蹦下一个人来,这人穿着绑满了草叶树枝的衣服,乍一看就以为是一堆树枝草叶子,手里拿着一把长管左轮,冰冷的枪口顶在了“山兔子”的脑袋上。
与此同时,身边的草壳子里面也跳出了两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山兔子”才知道自己刚才基本上就是擦着人家鼻子尖走过去的,这奇怪的衣服藏在草丛里还真找不出来。后面的两个人端着“奉13年”步枪,逼住了“山兔子”和他背上的老人。
“蘑菇,什么价,这是要往哪儿溜达(你是什么人,哪伙的,要到哪里)?”看自己的同伴已经将两个人控制住,从树上跳出来的大汉问道。
“山兔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是老狼营的暗哨。放下了背上的老头,扶他站住,笑呵呵地说:“太阳大大啦,要啥来啥,想喝奶遇上奶妈,想娘家人,孩子他舅舅到了(就是找你们的,咱们是一伙的)。”
“孩子的舅舅姓啥,叫啥,家住哪嘎达(你怎么证明你是自己人)?”
“孩子舅舅姓杀,管他叫啥不叫啥,家住河边三棵树,背靠一座玲珑塔(你们大当家的姓杀,叫啥有外人不方便说。这人也是道上的,有名气后面还有靠山)。”“山兔子”右手砍向平摊的左手手心,又在手心上比出了一个“八”的手势。
3个人对望了一下,领头的对“山兔子”说:“你和我进去,这个老头在这等一会儿。”说着抽出了“山兔子”腰里的盒子枪,从怀里抽出一条子黑布,准备把“山兔子”的眼睛蒙上。
“等会儿!”已经坐在路边大石头上的老头开了腔,从怀里拿出一个一巴掌大小的扁布包,“这个拿去给你们大当家的看看。”
“山兔子”一直就是把这个老头当成遇上了人熊的老猎手,没想到也是跟营子有关系的人,于是将信将疑地接过了布包揣在怀里,老实地让人将自己的眼睛蒙上,又原地转了几圈,被带上了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山兔子”感觉自己的耳边有了人声,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肯定是进了寨子。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山兔子’,怎么在张参议府干不下去了,上山投我当胡子?”“大疤瘌”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了起来。
眼前一亮,“山兔子”看清自己是在一个木头屋子里,“大疤瘌”站在身边,手里拿着遮住他眼睛的布条,槐花、“杀八方”和几个不认识的汉子都坐在屋里的木头椅子上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虽说是熟人,规矩可是不敢乱,“山兔子”站在屋子中央,向四面一拱手:“老狼营的三老四少、四梁八柱,崽子奉东家之命拜山传话,各位给个地方,行个方便。”
“杀八方”端坐在正中间的虎皮椅子上,向前探了探身子:“没想到‘山兔子’也是个里马,东家有吩咐就说,以后就不用这些虚礼了。”
“山兔子”不敢大意,仍旧拱了拱手:“东家原话是,姥姥岭的‘活牲口’可能要投鬼子,要是真是这么回事,‘活牲口’,杀;里面混进的鬼子汉奸,剐。这个绺子倒旗吞枪。一字不多,一字不少,一字不差。”
坐在“杀八方”旁边的柳应元笑了笑说:“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大当家的说句话吧。”
“大疤瘌”站在中间嚷嚷:“对对,大当家的给个话,我‘大疤瘌’第一个冲上姥姥岭,小兔崽子,瞅着汉奸我就憋气。”
“山兔子”知道他们下一步肯定是要商量打姥姥岭的事儿,这要是一说上自己可就没有插话的机会了,连忙往前赶了一步:“大当家的,我在路上救了一个受伤的老头,现在让寨子里面的弟兄拦在山下了,他让我把这个交给大当家的。”说完把老头交给他的小布包递了上去。
“杀八方”疑惑地打开了布包,里面是一块扁扁的碎骨头,这骨头看来是经过了很长时间,都变成了灰色,上面歪歪扭扭地刻了3个字“山神令”!
“杀八方”脸色大变,急急地把那骨头令牌放到身旁插在墙上的照明火把上晃了一下,“吱”的一声响,颜色变深了一些,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在木头屋子里面飘散开来。
“杀八方”小心地把山神令放在木头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开中门,叫崽子们列队迎接山里的‘活神仙’。”他对“大疤瘌”说:“我是个不全的人,麻烦兄弟下次山,把‘老神仙’背上来。”
“不就是个受伤的老头吗,弄这么邪乎干吗?”“大疤瘌”嘟囔道。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看到“杀八方”似乎真的生了气,“大疤瘌”招手过来两个兄弟,一声不吭地走了。
“大当家的,这东西是什么?这么用火一烤就有那么香的味儿。”一直没有出声儿的槐花疑惑地问。“山兔子”也把耳朵竖了起来。
“杀八方”的眼睛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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