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性、方向性的错误,中央虽然强调但还没到硬抓着不放的地步,只要尽早纠错,一般不作为吏察的评定内容。
“请殿下放下,镇江上下一定尽快落实殿下的指示,一个月之内,全面纠错这排放和垃圾倾泻的问题。”
做完了保证之后,刘江又打量了一眼朱文奎,小心翼翼的问道:“若是还有其他没做到的地方,还望殿下不吝指教。”
“其他的地方。”
朱文奎沉吟着,走到了湖边,双手搭在护栏之上,看着湖景:“那就刘府官自己介绍一下吧,你觉得有没有哪里做的不好需要更正的地方。”
这话说的便是打官腔,刘江心说我自己要是有数还用得着你指示,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的这一嘴。
但尊者话,不能不回。
现在就是编,刘江也得编一个错的地方出来。
只不过编哪方面的错就是个学问了。
刘江想了一阵,这才开口:“镇江在工人的使用和待遇安顿上还存有很大的不足,这一点,下官代表镇江要向殿下您,向内阁检讨。”
这一次调研组下来打的什么旗号?
这首件事就是江南六省的工业发展问题和工人待遇问题。
镇江的工业发展是绝不能有问题的,刘江要是说这方面存在问题,就是自己否定自己的政绩,那唯一能编错的地方只剩下后者了。
工人的待遇问题。
说这方面做的不好,然后进行自我纠错,也就可以说的上一句属尽心尽责,切实的再思考如何为工人群体进行服务。
如此一来,官声自然好听。
自己编出个错再纠正这个错,又能给自己的吏评加分。
一番对答,刘江可谓是四平八稳、滴水不漏。
朱文奎面露微笑,没有看刘江,仍旧目视湖面:“既然有不足,那就去改进,检验地方公衙施政能力,其本身是否存在良性的自我纠错机制也是检验的主要一点。
刘府官能够自行审视出工作过程中的错误不足,说明作为一府主官对大局的把握做的非常好。”
花花轿子人抬人,来自皇子的夸捧,让刘江自然是心花怒放。
“说起这工人问题的大局,更是要慎之又慎、当做施政的头等大事来对待。”朱文奎总算是不再看湖面,松开双手,迈步离开,刘江在身侧后亦步亦趋紧跟。
“一个呢,是工人群体本身对于国家建设和发展的重要性,二一个则是工人群体的力量性。”
朱文奎感慨一句:“工人数量越来越多,覆盖面越来越广,偏生工人呢又多是没上过学的苦寒大众,本身极容易遭受到黑心商人、工厂主的剥削压榨,这种事一定要警醒,发现了要坚决查处、免得更多工人遭受不公正的对待。”
“是是是,殿下说的极是。”刘江一嘴的应和:“我们镇江当地,这两年一直在深入推进工人的社会保障体系,也向县一级衙门传达过,对于工人遭受剥削压榨之事、对于工厂主恃强凌弱的霸道行为要认真对待,妥善处理。”
朱文奎满意点头:“如此就最好,地方县堂、知府衙门、布政使司、朝廷、内阁才是工人唯一可以依靠保护他们权力利益、且是唯一有资格行使保护权的国家机构,像一些民间组织,进行自发抱团取暖行为,我们还是要做好这方面的宣导工作。”
圈子绕的如此大,最后朱文奎才算把自己的主要目的说出来,而就这一句,让刘江先怔而后惊。
“什么示威、抗议之类的,认为几百、几千人抱在一起就能实现诉求了?”
朱文奎皱着眉头如此道:“同乡会、工人会,虽然咱们大明律还没有明确规定这种组织是否具有合法性,单说这些组织成立后的行为,本宫就很不喜欢。
有诉求找衙门,动不动就召集一大群人罢工围堵工厂像什么样子,影响生产、也耽误国家发展,这种解决诉求的方式,是不可取的。”
说到最后,朱文奎停下脚步,半转身,一只手搭在刘江的肩头上。
“刘府官主管一府,抓全面工作,大局的是非问题一定要把握住,绝不能犯愚蠢的政治错误。”
国家和朝廷才是唯一保护工人和每一个大明子民的合法机构,任何自发的民间组织、地方同乡纽带组织和行业内的抱团取暖性组织,都是不合理更不合法、应被坚决取缔的!
这就是朱文奎想要向刘江传达的核心精神!
虽暂时不动朱文圻,也要先把朱文圻的根基打掉!
虽然朱文奎还没有弄明白朱文圻,但不管朱文圻干什么,先打掉朱文圻的根基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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