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便陪着自己的大伴说道:“备车,本宫要去南京面圣!”
这是准备最后一搏了。
入京一片坦途,包括进承天门的时候,朱文圻都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阻碍,车辂一路抵到了乾清门外,并等到了朱允炆的传召。
“谁让你回来的?”
看到自己的儿子,但朱允炆的面色并不好看,一脸冷峻。
“泉州的事那么多,你说扔下就扔下了,你还做哪门子的官,混账!”
面对朱允炆的批评,朱文圻毫无知错之意,跪在地上梗着脑袋,兀自满是不服。
“父皇,儿臣此来,只为求父皇正视朝堂之变,许不忌此獠,断不能再做内阁首辅了,若父皇继续骄纵此人,将来咱们朱家江山,就改姓许了。”
“你放肆!”
朱允炆属实是气炸了肺,蹬蹬几步走下御阶,一耳光便扇在了朱文圻脸上,将后者抽的身子后仰,但很快又跪直脊梁,嘴角挂着血丝,眼里含着泪看向朱允炆,满满的委屈和不服。
“家国大事,江山社稷,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朕怎么办了!”
朱允炆气的呼呼直喘,指着朱文圻的鼻子痛骂:“别当老子不懂你小子心里想的什么,你永远别想在老子面前瞒住你心里那些狗屁伎俩。”
“父皇如果就这般想儿臣,儿臣无话可说,但儿臣就是不服。”
朱文圻咬着牙,嘴硬的狠:“许不忌确有几分能耐,但此人骄狂霸道成性,此番加封太师之后,短短一个月,自中枢到地方,竟然生生罢免、动换了将近三千名的官员,陛下若在不管管,这天下的官,都该同出许府门第,成了他许不忌一个人的私臣门生了!
父皇您活着还能压得住他,您要是不在了,大哥做皇帝、老三老四做皇帝,谁还能压得住他。”
一语出,整个暖阁一片寂然,双喜都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朱允炆更是气的浑身发抖,扶着桌面坐下。
“你现在都开始盼着朕死了是吗。”
“儿臣绝无此念。”朱文圻一头砸下,须臾便通红一片,渗出几丝血滴。
“世人皆唤皇帝万岁,但高祖父皇帝被唤了三十余年,仍是病重离世,这是不争的事实。父皇如不早做准备,难道非要等到许不忌尾大不掉的时候才学高祖父,大开屠刀,清除不臣吗。
若是如此不讲法理,大兴冤案诛连瓜蔓,那父皇这二十多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所以儿臣只想请父皇,罢免许不忌。”
“呵呵。”朱允炆冷笑了两声:“罢免了他,你来做内阁首辅怎么样?”
“儿臣不配。”
“你还知道你不配!”砰的一声,朱允炆拍案而起:“你配什么,太子配不配!还是说老子直接把位置让给你更合你心意。”
“那首鼠两端就配了吗。”朱文圻昂着脖子反问,便让朱允炆怔住了。
沉默了片刻,朱允炆才沉声道:“你说谁首鼠两端。”
“除了大哥,还能有谁。”
也是彻底没了退路,朱文圻干脆把一切都摆到了明面上:“大哥心里就服许不忌吗,父皇您应该是最清楚的,今朝事,大哥竟然转而支持许不忌,这不是首鼠两端吗。他为了顺应父皇您的意愿,公然无视许不忌坐大对社稷的危害,这般做派,跟那些媚君佞臣有什么区别。”
“所以,朕现在在你眼里都成昏君了是吧。”
这一刻,朱允炆真的感觉自己心都凉了:“看来朕让你做泉州知府是错的,朕该让你做南京戍备指挥使,这样你就能带着兵到朕这来,拿着刀举着枪逼朕这个昏君退位了。”
“儿臣断无此想!”
朱文圻双目垂泪:“自古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是为不孝。便是父皇赐死,儿臣也绝不会苟颜于世,落个不忠不孝。
但儿臣所言,句句肺腑,大哥此番做派,随意变动自己作为一名皇长子的立场,岂是人君所为,儿臣自知有错,也愿一错到底,至死不悔。”
“你倒还教起朕来了。”
朱允炆笑容更冷:“朕当年醉酒犯错后便戒了酒,十几年从未染指,谁说做人君的就不能知错悔错了?
知错不改的不叫帝王霸气,那不过是嘴硬硬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江山之重,哪里轮得到皇帝任性而为,错了必须要改,不然天下几千万、上亿百姓的民生活计怎么办。
你自己在泉州的时候还说,扛起一个国家的才有资格叫皇帝,那焉有让百姓为皇帝的过错而遭受痛苦的道理,现在你反过来跟朕说,做皇帝要一错到底,要乾纲独断,我看你才是首鼠两端!这么多年的基本政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不要一嘴的冠冕堂皇,什么为国家、为社稷,你心里那点自私,朕是你爹,一眼看得通透,你的狐狸尾巴在朕这里根本藏不住。”
又骂了几句,朱允炆便是彻底累了,挥手:“你也别回泉州了,朕看你是当几年知府当的早已不知天高地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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