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拔属官,实为狼子野心,私心深重之辈。
面上高谈阔论,言辞冠冕堂皇,背地里却排除异己,安插亲信。
凡不如其意之官,动辄便为他人扣上一顶政治素养不过关的帽子,或降级、或免职、或直接罢黜。
如此狡诈恶徒,所言所语断不可信。
今敕太子太师衔,儿臣恐此獠会愈发狷狂,百官趋炎附势,必依至许不忌门下,如此便可能更加助长其目中无人之狂妄行径。
故此,儿臣叩请父皇收回成命。”
在这封信里,朱文圻直接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就是压根不信许不忌说的任何话,哪怕是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什么高举君父思想的伟大旗帜,什么坚定不移的以皇帝思想为纲,全是扯淡,是吹吹捧捧的政治投机。
这就是一佞臣,从发迹之初就靠这招混迹仕途,一路青云直上才坐上首辅宝座而已。
窃权奸贼,有什么可信的地方。
委以重任都不行,更何况还加封这么重要的头衔。
朱文圻的信很快就送到了朱允炆这里,后者当时正跟马恩慧带着小遵鋚喂饭,看罢之后直接将信撕成粉碎。
“反了他个混账东西!”
这一嗓子,直接把遵鋚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嚷嚷什么呢,看把孩子吓得。”
马恩慧也吓了一跳,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句,便忙活着哄孙子去了。
“反了,反了。”
朱允炆负着手在坤宁宫里来回走动,猛一驻足看向双喜:“双喜,你说这小子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他算什么?
没老子这个皇帝他算什么!做了两年泉州知府,就觉得自己不得了还是怎么着,现在都敢教朕识人,教朕怎么做事了,老子还没死呢!这个家怎么都轮不到他来当,混账东西。”
双喜忙上前伸手轻抚朱允炆的背心:“皇爷息怒,皇爷息怒,殿下到底是年轻,又兼跟阁老私下有嫌隙,难免说话上失了分寸,您可千万别为了这区区小事气了身子。
这以往,朝堂之上党派相争,互相吵嘴的时候不也这般喜欢中伤政敌,把对手批判的一无是处嘛,您就当二皇子心胸狭隘了一些便是,奴婢这就派人去泉州,狠狠的申饬一番。”
“呼~”
深吸一口气,朱允炆缓了一下心气:“就按你说的来,派人去泉州,给朕狠狠的骂他一顿。”
说完,半转身看了眼还在哄遵鋚的马恩慧,抬腿便走。
“这个混账,气的朕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双喜忙跟上。
看着主仆二人离开得背影,马恩慧总算是把小遵鋚的哭给止住,放下擦眼泪鼻涕的手绢,咳了一声。
“转了季,本宫身子有些不适,召御医号脉,顺便给奎儿说一声,这小子,都多久没来给本宫和他父皇问安了。”
旁边守着的女官诶了一声,摆摆手,几名宫娥便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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