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五年内全面完成省考、国考与传统科举之交接,地方各省府县置公员司,负责其管理内读书人参加科考通过后的公员身份管理,不再授予秀才、举人等功名。”
这第一件事就堪称是重磅炸弹。
这标志着自隋唐始的近千年科举制度正式推出历史的舞台!。
将来天下的读书人不会在参加自地方开始的县式、府式、院式,然后乡试、会试、殿试等传统考取功名的道路。
他们不用在考取功名,但晋升的路线却将会更加的简单。
地方府县缺胥吏的时候将名额报到省府,省府批准后,地方府县与一年一度的省考时在当地进行考试招录。
凡经过省里公员司批卷通过的考生就拥有了公员身份,标志着正式步入仕途。
胥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所谓终身制,与官有鸿沟之别的壁垒相阻,胥吏一样可以做官,因为所有的地方官不存在由进士出身的读书人直接空降了。
连进士这个功名也不会有了。
从建文六年《建文大典》的编修落定,到预计的建文十五年完成省考、国考,朱允炆和内阁将用时十年,将科举制埋进了坟墓。
可以预料,几十年后的大明官场形态会更加健康,因为每一名地方官员都是从最基层一步步升起来的,不会在出现所谓熟读四书五经、经史典籍,十几年连门都没出过的进士老爷直接做县令甚至知府同知的现象。
这项提议是许不忌主动向内阁提出来的,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不第的落魄举人公,如果不是朱允炆这个皇帝,他一辈子可能都是一介酸儒,人生的一辈子没有丝毫的前途光景。
许不忌的仕途堪称励志,不管风评好坏,起码证明了一点。
能考上进士的学问一定好,未必有多大能力本事,而做学问做不好的,未必就不能做官!
待所有人的惊容褪去,杨士奇继续往下读。
“户部,继续下沉清查勘合、丁册的力度深度,为推动陛下谕示的城市化进程要编户下乡,尤其对仍存在的地方地主,广蓄家奴、仆役的应一查到底。
所有的卖身契不再具有律法约束性质,家丁与本家的关系只可为雇佣关系,对于出现的所谓卖身为奴的生活无以为继的,男丁由当地县衙收容,如有荒田可给予土地的给予土地,无有土地的,送省府安排工事差使。
女性者,如当地可自行安顿出嫁的自行安顿,无法安顿的如上,送省府安顿。”
随着城市化和现代化的社会形态进步,很多的传统封建糟粕势必会逐渐淘汰,这一点上朱允炆决定自下而上逐步推动,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打破所谓的皇权不下乡。
所有人都认为纸老虎很可怕,但只需要拿蜡烛轻轻一点,它就会灰飞烟灭。
传统的地主阶级手里确实拥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如果他们整合起来,甚至可以让朱允炆一年半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但,那是整合起来。
地主之所以地主,就是因为他们星罗密布于整个国家,而不是全部集中在一起生存,那也不会存在所谓的地主了。
分散开就不存在所谓的威胁。
你觉得他强他就宛如坐地猛虎,如果你瞧不起他,他啥也不是。
当自己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的时候,朱允炆便开始一步步紧逼这些传统封建意义上的利益群体了,甚至是自上而下的,欺压官僚、欺压地主。
朱允炆甚至在期待能爆发一次大规模的造反浪潮,就如推翻王莽和隋炀帝那种。
现在的大明有着完全成熟的官员造血能力,杀多少随时可以补充多少,而地方的地主,也不具备汉朝时地方乡野一呼百应的能力,更不是隋朝时那势力庞大,关系盘根错节的关陇贵族集团。
为什么期待他们造反,就是只有这样,朱允炆才能来一次‘大肃反’运动,强行推动大明一举迈出传统王朝的时代禁锢,将皇权和中央集权牢牢扎进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国家的强大与否和进步的速度有多快,就取决于其集权的力度有多大,这是不容置疑的。
皇权连都城都出不去的晋、宋,整个国家宛如一盘散沙,最后被人口不足自身一成的异族覆灭,而秦、汉、唐、初明,都是因为皇权对于国家的高度控制权,从而在历史上谱写了无数辉煌的篇章。
这项提议的倡导者是夏元吉,后者现在完全沉入每年户部高额岁入中无法自拔,好像数钱成为了他生命中所有的快乐。
地方的地主就是夏元吉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跟朱允炆通过气之后,这项提议就被写进了二五计划之中。
整个大明,不仅仅朱允炆一个人盼着这个国家变得更加强大,还有很多如夏元吉一般的人,是跟朱允炆一条心的。
他们都有着敢叫日月换新颜的勇气和大刀阔斧改革的魄力。
“工部,除完成早前所提朵甘地区、云南地区的工事之余,只有一项任务。”
杨士奇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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