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就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文书,也绝不是正义感爆棚来保人。
小文书的死活压根不在朱植的考虑之内,他关心的是那日进斗金的球场。
踢球打架的不在少数,今天为了这么一件事,应天府插手偏袒,将来再有球赛,谁还敢投入进去的踢比赛,谁又敢再跟武勋队亦或者宗亲队踢?
比赛观赏性一减弱或者赛事一少,看球的就少,那还有谁去消费、赌博。
一年少说百来万两银子呢。
一百个、一千个小文书的命也抵不上这笔钱。
所以,今天这个事,朱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到此为止。
他堂堂的辽王,替这个小文书来给武定侯赔礼顺道把将来再有这种事的处理方向定个基调。
陈绍宦海沉浮自然一下就能听懂,但郭兰没闹明白,还催着陈绍抓紧断案。
后者顿时苦笑一声,心说祖宗,你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朱植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就不能有点眼色,借坡下驴打两句哈哈把这事揭过吗?
果然一抬眼皮,陈绍就瞥到朱植那蹙起的眉头。
这郭兰小聪明是有的,但跟智慧两个字委实沾不上什么边。
罢了。
陈绍心中一叹,笑着开口道:“辽王此言甚是,刚才下官已经审理明白,左右无非就是一场意外罢了,踢球嘛,本官也爱看,大家投入比赛,有些肢体上的碰撞不可避免,武定侯方才就训斥本官不要小题大做。”
官字两张口,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黑白是非就面目全非。
论及变脸的能力,再好的杂技演员也没有一个官员熟练。
只听得明堂内几十号人都神情各异。
陈绍说完,还猛给郭兰打眼色,示意后者。
关键后者现在傻眼了已经,他脑子没转过来呢。
“不是,刚才是这么说的?”
我是谁?
我刚才做梦呢?
“南京城谁不知道武定侯为人仗义、大度豪气,果然传闻不虚。”
朱植一把把住郭兰的小臂,哈哈大笑起来:“走走走,孤带你喝酒去。”
一侧脑袋,看着这一大帮子勋二代,朱植一本脸:“走啊,都在这傻站着干什么,还要孤一个个请不成。”
一大帮小年轻也不敢再逗留,也懒得追究下去,都忙跟在朱植两人屁股后面往外出溜,扔下一脸赔笑的陈绍,和那群傻眼的年轻公员。
这事,就这么简单的处理掉了?
他们却不懂,让这事变简单的,不是朱植多有能耐,而是朱植的身份让这件事变的简单。
“回家养伤吧。”
陈绍回转,扶起那个一脸血泪的小文书,叹了口气:“别怪本官,等你到我的位子就懂了。”
但这话小文书哪里听得进去,他现在正满心的愤恨,
又拍拍小文书的肩膀,陈绍扭头就走。
“你读了十几年书,学到的都只不过是知识罢了。”
等陈绍离开后,一个上了岁数的中年胥吏走过来递给小年轻一块手巾:“放下书之后,你才会学吃人。”
拿起书,学的是如何进入社会,只有放下书,才能学会如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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