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相同的遭遇使他们更加惺惺相惜。
“是不是项目进行得不顺利?跟那批货有关?”舟以雁已经猜到了一点。
文浅点头道:“是的,在我们的项目进行了三个月后,有人举报我们的施工材料达不到质量标准,最后被查出来的正是我们高价买来的那批建材。”
舟以雁倏然捂住了嘴巴。
“欧旭非常肯定那批不合格的建材绝对不是我们当初购入的那批,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工地里,而我们买入的那些材料又都不见了。”文浅眼中浮现出痛楚之色,“直到那时候,我们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一个坑,专门等我们跳进去。”
“项目被终止了,质监局的人把我们带去问话,一口咬定是我们故意以次充好,想要偷工减料。我们被分开审讯,没日没夜地疲劳轰炸,整整三天,才终于把我们放了出来。我以为是因为他们查到了新的线索,但谁知道居然是欧旭主动认罪了,自己一个人承担了所有责任。”
舟以雁的眼眶禁不住微微发热,眼中水雾弥漫。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真傻啊,为什么要认呢?
另一个声音却反驳:如果三个人都死磕到底,最后会不会三个人都赔进去?
“欧旭最后被判刑了,本来不该那么严重,但他们却说查到了欧旭的个人账户里多出了十几万的进账,认定他是贪污。”文浅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接着说下去,“他被判了十年。我们不服,上诉,但被驳回,维持原判。我们还想继续上诉,但欧旭反而劝我们说不要折腾了。”
“他让我等他,他说他会在里面好好改造,争取提前出来,到时候他也才三十来岁,还能重新开始。他还开玩笑说我们可以先打好江山,等他出来了,就坐享其成。”
“我真蠢,居然相信了他的话,还想着要一心一意等他出来。”
“结果他进去不到一个星期,就没了。”文浅说道这里,终于痛哭失声。
舟以雁将抱枕扔掉,扑过去抱住她。
文浅犹如溺水的人遇到了浮木,也紧紧地搂住了她。
这些年,她不光伤心难过,还非常自责,她不该就那样放弃的,二审不行就三审,再不行就跑关系,把能用的方法都用尽,而不是真的相信欧旭给她编织的美丽谎言。
“为什么他要骗我……”文浅本来就鼻塞,一哭起来,更加上气不接下气,把舟以雁吓个半死,慌忙替她拍背揉背。
“他也是因为爱你,想要你快乐地活下来,没有负担,没有包袱。”舟以雁把自己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文浅哭得更厉害了。
“他怎么会这么想,他怎么会成为我的负担和包袱?”那声音悲恸得让舟以雁都感到鼻子发酸。
“爱一个人当然处处替她着想,文浅,如果你不希望欧学长在天之灵也不安心,就该好好地生活,照顾好自己,每天都开开心心。”
安慰的话随便都能说很多,语言有时候就是这么苍白无力,但舟以雁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话来安慰那么悲痛的文浅。
若换了是她,最爱的人背负着冤屈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死去,她可能会整个疯掉。
所以文浅已经非常坚强了。
文浅吸吸鼻子,将脸埋进了她的颈项里。
“你说的话,关临渊也说过。”她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一丝平静,但因为哭泣,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
舟以雁不断地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宝宝哭泣时安抚他那样,温柔而耐心地安抚着文浅。
“都过去了,文浅,不过如果你真的很难过,哭出来也好,哭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总比死死憋着,假装坚强要好。”
文浅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哭一回了,哭过之后,眼睛非常痛涩,但心情却好了不少。
舟以雁给她倒了杯水,让她补充一下水分。
“关临渊中午要过来呢,看到你这样,肯定骂死我了。”
文浅喝了口水,情绪已经慢慢恢复平静,听她这么说,不禁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怎么会呢,他才舍不得骂你。”
舟以雁自己也倒了杯水,咕噜噜喝下去一大半,然后打了个小小的水嗝。
“他那张嘴可刻薄了,就算不骂,也会说些很难听的话。”
虽然自从他们心意相通之后,关临渊就没再用那张嘴对她说过半句刻薄的话,但她可是会记仇的,以前他没少挖苦她讽刺她,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文浅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们真让人羡慕。”
舟以雁转过头,和她四目相对,非常认真诚恳地道:“文浅,你也一定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想这是欧学长最想看到的。”
文浅愣了一下,随即笑笑道:“我现在暂时不想去碰感情的事,只想一心一意搞好公司。”
然后拍了拍舟以雁的肩膀,“我应该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到时候,关临渊就能放心地将公司交给我打理,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