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之前的灼痛,她赶紧低头查看,发现已经上了绷带。
“醒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舟以雁一跳。
她循声看去,才发现阳台边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朦胧的灯光落在他完好的半边脸上,刀削斧凿,俊美非凡,如同神祗。
但舟以雁知道,他的另一边脸,狰狞惊心,如同恶鬼。
极端的美和极端的丑,矛盾、鲜明、冲突,在这个男人身上却奇异地得到了融合。
舟以雁有几秒钟的恍惚,甚至觉得,他那半张受伤的脸其实也算不上丑,反倒是一种触目惊心的美。
等等,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他……在这里站多久了?难道一直在等她醒来?
“发什么呆?”关临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走去将房间的几盏水晶灯打开。数道亮光同时绽开,舟以雁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时,男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手。”他居高临下地看她。
“咦?”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疑惑地抬起自己的右手。
手腕上一阵冰凉,却是男人将一条铂金手链系到她手腕上。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你帮我找回来了?”
正是秦二送她的那条链子,大雁样式的坠子上刻着她的名字。
关临渊没什么表情地开口,“是警察找回来的。”
舟以雁端详着失而复得的手链,心情大好,“警察不也是你叫来的,无论如何,谢谢你。”
关临渊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她灿烂的笑脸上,眼底凝着冷意。
舟以雁看够了,把手链摘下来,正打算放好,就听到关临渊冷冰冰地说了句,“锁好了,下回再弄丢,你自己报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舟以雁觉得他的语气带了几分不悦。
他在生气?
为什么要呀?
舟以雁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链子塞了进去。
“其实如果不是坠子上刻了我的名字,说不定落魄的那段时间,我已经把它当了。”
“聪明女人的选择,面包第一,爱情只是点缀生活的奢侈品。”关临渊语带嘲讽地看过来。
舟以雁终于听出了什么不对。
“爱情?”她疑惑地重复。
关临渊似笑非笑,“不然?”
舟以雁赶紧摇头。
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我跟秦二就是儿时伙伴,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怎么会是爱情。”
关临渊眯起了黑眸,“秦二又是谁?”
“就是秦昊然,秦氏集团的继承人。”
秦昊然本来上面有个大哥,比他年长六岁,各方面都很出众,是家族看好的继承人,可惜英年早逝,二十一岁的时候因为车祸离开了人世,秦昊然便从二世祖变成了被家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
于是就有了高中毕业后出国深造的安排。
关临渊自然是知道秦家的,点了点头,神色莫测高深,“原来是他。”
舟以雁倏然抬头看着他,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怔怔地问:“你原本以为是谁?”
关临渊眼中透着讥讽,没有回答。
整个面部表情都在说,还能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空气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舟以雁扁扁嘴巴,这气氛真有点受不了,于是率先开口道:“苏木晟是有送过东西给我,但我一件都没有保留。”
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全程投入,一往情深,等到不爱了,也绝不会拖泥带水。
况且是苏木晟先不要她的,她还没有那么犯贱,要对一个不值得的人念念不忘。
关临渊听了她的话,眼底终于出现了几分暖色。
“脚踝先别沾水,忌口三天,清淡饮食,没什么事少下地走动。”
语调虽然冷清,但看着他一脸认真地交待各种注意事项时,她的心还是升起了一抹暖意。
这个男人外表冷酷,但内心却是温柔的。
跟苏木晟的虚情假意正好相反。
女佣此时敲门询问:“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是送上来吗?”
舟以雁不待关临渊回答,抢先道:“我的那份送上来。”
她又想起了在孙太太那里时,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公主抱的场景。
被外人围观她尚且觉得不好意思,在家里……还是算了。
关临渊看着她把心理活动都展示得清清楚楚的脸,唇角不由微微往上挑起。
“你以为你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还不是他一路抱进来的。
舟以雁立刻便想到了,恨不得立刻钻进被子里。
她决定这几天都不出房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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