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以雁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她拿来棉签,蘸了温水,细心地涂到他的唇上,直到那两片唇瓣恢复饱满湿润为止。
生病的关临渊给她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不再是无所不能,高高在上,一副掌控一切的高冷模样。
她爬上(呀)床,熄了灯,在黑暗中探了探他的额温,还是有点烫手。她想着小睡半小时,然后再帮他量一次体温,没想到一闭起眼睛,就沉入了黒甜的梦里。
时钟发出滴答滴答声,钟面时间显示六点三十分。
醒来得有点早,但麦栎不敢再睡了,她想赶在纪烽爸妈起床之前刷牙洗脸,然后去街上买早餐。
她没有钥匙,回来的时候只能打纪烽的电话。
被吵醒的人没有半分暴躁和不悦,脾气很好地顶着鸟窝头出来给她开门。
“我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馒头和包子都买了,包子有香菇猪肉馅儿和豆沙馅儿,还买了油条和豆浆。”麦栎第一次看到纪烽这么随意的样子,视线忍不住黏在他的脸上,一时半刻移不开了。
这样的纪烽,让她有种已经走进了他的生活的错觉。
纪烽接触到她的目光,惊觉自己此刻很不得体,连忙道:“你等等。”然后快步走回房间。
再出来时,又变回了那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带着温雅气质的绅士。
麦栎已经到厨房拿来碟子把食物分门别类地摆好了,豆浆也盛到了碗里,冒着腾腾热气。
纪烽端起豆浆喝了一口,道:“怎么起来那么早?赶最早那趟车吗?”
麦栎说:“不是,先去见见网友。”
纪烽盯着她看了几秒,迟疑地问:“还真的是来见网友?”
“真的啊。”麦栎把油条撕成一段段,扔进豆浆里,“我干嘛骗你。”
纪烽心想,我怎么知道啊。
两人吃完早餐,纪爸爸和纪妈妈都还没起来,纪烽拿起钥匙说:“约了哪里见面?我载你去吧。”
麦栎摇摇头说:“不用了,你难得放假,睡个回笼觉吧,我自己打的去。”
纪烽坚持道:“我不睡了,送了你就去看莉莉。”
麦栎说:“那你直接去看莉莉吧,不用管我。”
她换了鞋子,把拖鞋放回鞋柜里,很认真地摆好,然后用目光制止了纪烽的脚步:“不用送了,再见。”
纪烽只得看着她走出去,然后关门。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反应过来,快步走到窗台边,探头往楼下张望。
麦栎活泼的身影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撞入他的视野。
她步伐轻盈,故意踩在落叶上,行走轨迹非常随意,有时候还蹦跳一下,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纪烽不自觉地勾起唇角,直至她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钻了进去,驶到他看不到的地方,才默默地收回视线。
车上,麦栎回复了刚刚收到的一条微(呀)信信息。
——大概十分钟到达。
大冷天的,防洪堤真不是个见面的好地方。
麦栎从计程车上下来后,将外套的拉链拉到了最上面,不由怀念起昨晚纪烽那条温暖柔(呀)软的围巾。
“你吃过早餐了吗?”
麦栎挑了能晒到太阳的地方站了一会儿,身后突然有人走了过来。
她转头,看到一个苹果脸,身材有点儿丰腴的女生。
“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麦栎笑了起来,“如果是好吃的,再吃一点也可以。”
“我推荐的哪有不好吃的,走吧。”女生勾着她的肩膀往前走,抬臂指了指说,“再过去有个馄饨摊,味道一绝。”
这是她们第三次面姬,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拘束,宛若多年未见的好友。
“彭彭,你是不是退群了?”麦栎问。
“没退了,就是没空水群而已。”彭彭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不过就到这个月为止了,我决定辞职了,看护真不是人当的,二十四小时待命,觉都睡不好。月薪倒是挺高的,但这么熬下去容易老啊,多少补品和护肤品都挽回不了。”
麦栎之所以跟她投缘,也跟大家是同一专业有关,加上相同的爱好,简直一拍即合。
“我照顾宝宝也累。”麦栎说,“但开心的时候比较多。”
彭彭白了她一眼:“两码事好吗,你又不是没在医院呆过,宝宝跟病人不能比的,况且我照顾的那位还特别脆弱敏(呀)感,我觉得跟她一起久了,自己也跟着抑郁了。”
麦栎“噗”地笑了出来:“那么夸张啊?”
“我们不是昨晚上约好出来喝东西的么,就是因为她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不肯吃药,闹了一通,结果害我爽约。”彭彭叹了口气,“不说她了。你之前不是说有喜欢的人了?帅成什么样?快给我看看相片。”
这话题戳中了麦栎的痛处,但她依旧点开相册,找了张管家穿着长风衣站在院子里指导园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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