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是意外。
她是寡妇,长得还不错,又是乡下人,能吃苦,带在身边正好,最要紧的是她生不出孩子来。
生不出孩子就不会和家里的孩子争家产,家里的婆娘也放心些,虽然宋小菊有时候会不识时务,但这几年俩人相处的还不错,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
但他没想到,宋小菊会眼也不眨的给他挖一个大坑。
他的气性要是大一些,信了她的话,真认为李石是骗子,只怕真的会带着人把李石揍一顿什么的。
到时候惹出事来,他辛苦几十年的家业说不定就完了。
他虽然功利心重,但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他就算审问完宋婆子,也没想过要把她推出去,只想着把人先关起来,再讨好李石……
可谁知她竟然跑出去了,他不得不向李石投诚。
她是他的妾侍,她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李石肯定会算在他的头上,他只能先打个预防针,将自己和钱家摘出来。
他以为她最多会冲撞李夫人什么的,没想到她心够狠,心机也够重,竟然引着人去败坏李夫人的名声,对方可是集宁县四害,这不是存心把李夫人往死路上逼吗?
所以他看到宋小菊后,干脆没给她松绑,也没拿开堵嘴的布条,直接把人抬到李石家中。
只有这样,他才能洗掉一切嫌疑,不沾上一点是非。
宋小菊恨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剧烈的挣扎着。
只是别院的下人绑的挺紧,一点用处都没有。
别院的管事送钱富贵出来,拱手道:“这人我们就交给你们了,不过我家老爷方正,你可别随着我家少爷胡来。”
钱富贵是拿着乔祥的手书来的,别院管事只以为钱富贵是奉命拿人,还不知道自家少爷被绑被打的待遇。
钱富贵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忙应下了。
这是李石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宋氏。
说真的,即使看到真人,李石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是大夫,不算上义诊,光每天看的病人就有不少,其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病人当着他的面闹的也不少,几乎每一天都会面临着生死别离。
所以宋氏的事情还真不出挑,但记仇记到这个份上的她算是独一份。
她有心要害他和木兰,他自然不可能姑息,何况,她还挑拨着乔祥四人做那样的事。
宋氏对李石怒目而视,心里又爱又恨。
她对李石有些执念,一直都不放不下。
她有过许多男人,也勾引过许多人,也有难的,但不管多难,多相遇个三两次也就成了,李石是第一个不买她帐的男人,所以,她一直心心念着。
看着苏木兰过得那样好,她就忍不住嫉恨,忍不住想要去破坏。
看着宋氏眼里的嫉恨,李石顿时明了,这种人也没了问话的需要,问了,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些妄语。
李石扭头对常松道:“你拿着帖子去请乔公子他们的父亲来吧,叫乔县令带上两个衙役。”这才扭头对钱富贵解释,“我打算将宋氏交给乔县令处理,钱老爷以为如何?”
钱富贵忙道:“宋氏犯了律法,理应由乔县令判决。”
李石打算把宋氏交给乔县令来处置。
宋氏的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能变小,可以是引诱人犯罪,也可以是谋害当朝二品诰命夫人……
而不管是哪一种,以宋氏引诱乔祥做的这些事,乔县令就不会放过她。
李石就算厌恶她,也不想为她脏了自己的手。
李石叫人把宋氏丢到一边,这才看向堆在墙角的四个人,咧嘴一笑道:“听说你们四人都是集宁县一害,我在想,要不要为民除害。”
乔祥瞪着李石,张嘴想要骂人,眼光瞥到常松手里的抹布,又闭上嘴。
李石觉得他们足够老实了,就挥手道:“你们现在可以说话了,但不准大声嚷嚷,更不许骂人。”
“你到底是谁?”这是乔祥的第一个问题。
李石也干脆,道:“在下李石,不过是个大夫,到北边来是游历看病积累经验来的。”
乔祥不信,“一个大夫敢这样对我们?”
“哦,忘了说了,”李石很恶意的笑道:“我亲二弟是太原知府,我妻弟是河间府知府。”
“……”
谁能明白他们此时的心情?
不过乔祥心中也微松,虽然是知府,但好在不是他们这一片的。
李石没等他们那口气松完,又道:“对了,我还有个妻兄是当朝吏部尚书,这次出行却是受安国公保护的,拿的也是安国公府的帖子。”
四位公子哥直接呆滞了,没有语言能述说他们心中的感觉。
李石这才满意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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