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死了,奇怪的是原本之前就死掉的弥生,竟然又有了微弱的呼吸。
甘左走过去,拉开扑在弥生身上的百里破风,这才惊讶的发现国师百里一头黑发变得银白,翻开他来,即便是见惯了凶残场面的甘左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百里破风整个人就如泡在血泊里,身上那些剑伤便罢了,只是他何时胸口又有了一处如此恐怖的伤口,看起来就像血肉被生生撕开的一样,里面血肉模糊一片,简直惨不忍睹。
一向镇定的甘左,眨了眨眼睛,没忍住,拿手去探了探百里破风的鼻息。
娘的!居然还吊着一口气没死!
甘左不得不佩服,看了看手中的药丸,犹豫了,既然没死,那还是不要浪费这药的好。
但看了一会子,见百里破风这副随时可能嗝屁的样子,甘左又不敢赌,万一他真死了,让九爷知道了…。
不敢去想后果,甘左不甘心的,粗鲁掰过百里破风的脸,将药丸丢进他嘴里去,看了一眼地上的弥生。
若他没猜错的话,九爷应该是打算用这药救这个小和尚的吧,毕竟夫人那么在意他,若这小和尚死了,还不知夫人多伤心呢,夫人一伤心,九爷便心疼。
唉……
算了。
从这一天起,国师百里破风突然从盛京消失了。
连带着弥生一起,消失了。
皇帝冷子翀派人全国去查,查了三年多,都没把他找出来。
有人说皇帝逼着国师生祭了佛子,国师心灰意冷,随着佛子去了。
又有人说,国师如今真的剃发出家了,隐世求佛去了,不再过问红尘之事。
直到三年后,百里破风一头银发,睥睨着冰蓝的双眼站在众人面前,对上南楚那个有着玉面修罗之称,时时带着白玉面具的冷血王子时,大家才知道,国师没有死啊!
百里醒过来,没有深究自己为何没有死,抱起地上的弥生回了国师府,小童被他这副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傻了。
他关在屋里,谁也不许进去,仔细包扎了弥生手腕,脚踝的伤口,拿出师傅离开时,留给他那些压箱底的药,全部用在弥生身上,但弥生之前身体太羸弱了,又死了两回,百里破风用尽万般手段,也只能吊着他一口气而已。
百里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无论多昂贵的药对弥生都不起作用了,弥生之所以还能续着一口气,全是因为他心口那只蛊虫,可那蛊虫有多脆弱娇柔,百里也知道。
简单的收拾了自己,包扎了身上的伤口,百里破风披着一头银发,天还没亮,就用毯子将弥生整个包裹住,骑马离开了。
如今,也只有回去找他师父,或许他师父才能将弥生救回来了。
六月出发,八月底出关,十月过了草原,十一月翻雪山。
百里破风马不停蹄,一刻也不敢耽搁。
雪地上,一匹白马,一身白衣,一头银白长发,一张邪俊异常的容颜。
男人怀中用厚厚的毯子裹着一人,一手拉着马缰急切的往前赶路,一手紧紧抱住怀中人。
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怀中的人,雪花飘落在怀中人清俊淡雅的眉间,他便温柔的用手指拂去。
蛊虫娇弱无比,最喜欢温热。
连日在雪地中赶路,让蛊虫变得虚弱,蛊虫虚弱了,弥生的呼吸就跟着变得虚弱,百里破风解开自己的衣襟,把弥生整个紧紧贴在他赤裹的胸膛上,用自己的体温滋养着他,滋养他胸口的蛊虫。
……
穆楚寒一头一脸的血回来,直接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君子兰生,君子兰生。
穆楚寒斜做在椅子上,一壶接着一壶,大口大口的喝,虽然头痛欲裂,但百里破风的话却一直不停在他脑中重复,他想要用酒来麻醉自己。
让自己不要在思考下去。
是真,还是假!
他都不想知道,不愿知道。
沐雪从宫中回来,整个府上静悄悄的,气氛十分诡异。
其实沐雪心中知道,弥生已经是死了,她亲手探过他的鼻息,那个单纯善良,从来只懂得为别人付出,不求回报的弥生已经死了。
跌跌撞撞的,沐雪几乎快走不稳,红湖迎了出来,看着沐雪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敢问发生了什么,赶紧递眼色给旁边的珠儿。
两人默默的把沐雪扶进房里去。
沐雪就如个木偶一般,任由蛛儿和红湖给她擦脸,擦手,给她换了衣服,拆散头发。
“姐姐,大娘在厨下温着的燕窝,要端上来给夫人吃吗?”半芹过来问。
青云在一边给沐雪铺床,回头望了一眼木呆呆坐在铜镜前的沐雪,小声问:
“夫人的药,莲儿还熬着吗?快去端一碗来,先把药喝了是正经。”
半芹应下,轻手轻脚的去了。
青云走过去不动声色的把红湖拉到一边:“夫人身体弱,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这大半夜了,我刚听青烟说九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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