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突然又发话,旁边的红湖恶狠狠的瞪了赖姨娘一眼,飞快的又转身去端了那白釉瓷盘出来,放在桌子上。
沐雪指了指,说:
“赖姨娘,你睁大眼睛瞧一瞧,这瓷盘可认得?”
赖姨娘抬头,瞬间给那整整圆润的瓷盘给刺了眼,眼中闪过惊慌不安,开口却说:
“婢妾不识。”
沐雪笑了一下,随手拿起一个在手中,侯夫人满眼疑惑的看过来,沐雪却突然问大太太:
“赖姨娘说不认识,那大太太可认识?”
大太太脸色也变得难看,咬着牙不说话。
侯夫人突然怒了,严厉的看过去:
“大太太,世子妃问你话,为何不答?如今还在我面前呢,你就敢仗着多吃了几年干饭,对世子妃不敬?”
大太太见侯夫人发话,只得开口说话:
“儿媳不敢。”
她抬头对上沐雪的眼睛,心道:要是老九家这个贱人敢拉她家云霜下水,她就跟她没完。
“这是当日小姐们装食物用的瓷盘。”
沐雪笑:“大太太别紧张啊,当日小姐们便是用这样的瓷盘染了砒霜给我送鹿肉来的。”
“还真别说,知道这盘子有毒的那一刻,我还真怀疑过五小姐,毕竟这赏花宴是五小姐一人承办的,宴中器皿也是她准备的。”
沐雪不放过这个挑拨大房和五房的机会,继续笑着说:
“这明眼人一瞧,可不得把罪名安在五小姐头上。”
大太太不是个容易被人挑拨左右的人,但这事儿怎么想五小姐穆云霜都被当了枪使,如此看着五太太的眼神便有些奇怪了,看赖姨娘的眼神就是赤裸裸的狠戾。
“好在我也不是个棒槌,赖姨娘这套盘子一共十二个,如今这里只剩十一个了,加上你浸了砒霜的那个,刚好凑成一套。”
赖姨娘抽泣着,眼神有些闪躲:“婢妾不知道世子妃说的是什么,婢妾从未见过这样的盘子。”
“是吗?”沐雪挑眉。
“明路,将人带上来。”
随着沐雪一声吩咐,明路走到门口朝外面一招手,就给带上了一个婆子,两个男人。
婆子吓得抖如糠筛,哆嗦着嘴,下跪给厅里的人请安,赖姨娘一瞧见婆子,脸上精彩纷呈,死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叫喊出声音来。
“这个婆子你该认识吧,赖姨娘,她可是你身边最信任的婆子。”
赖姨娘看向婆子,眼神狠毒,这些盘子她明明吩咐了婆子带出府去毁掉,然后扔到江里去,才刚一见着盘子,她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这个老贱货,居然阴奉阳违。
婆子不敢与赖姨娘对视,整个身子颤抖着伏在地上。
沐雪高高在上,淡淡开口:
“陈婆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胆敢有一句假话,决不轻饶!”
陈婆子早给吓破了胆,身后站着的两个男人就是典当铺子的,她如何敢撒谎,于是颤抖着声儿,如倒豆子一股脑儿吧事情倒了出来。
“世子妃,不关老奴的事啊,是赖姨娘,赖姨娘给了老奴十两银子,让老奴把这套白釉瓷盘带出府去找个没人儿的地儿毁了,然后扔到江里去,一干二净。”
“那你为何又没毁了?”五太太瞪着自己院子里的婆子,有些咬牙切齿了。
十一小姐换毒盘子之事,丫鬟已死,死无对证,即便是毒杀的,可又有谁亲眼瞧着是他们五房干的了?
赖姨娘房里搜出来的砒霜,他们也可以咬死了是毒老鼠的。
如此只要赖姨娘咬死了不张开,也不是不可以摘出去,可气的是这个老货,竟然让世子妃逮住了物证。
张婆子本来就是五房的下人,当然怵五太太了,听了一问,赶紧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都是老奴眼皮子浅,瞧着这瓷盘成色好,起了贪心,就没听赖姨娘的,想着也不会有人晓得,就拿去典当铺子典当了。”
赖姨娘听了气了个仰倒,一口气吊在胸口呼不出来。
明路给了沐雪一个眼神,便出来说:
“侯夫人,各位老爷太太,公子小姐,如今就怕大家不信,咱把典当铺子的当时经手的伙计和老板都请来了。”
红湖端着瓷盘来到典当铺子的老板和伙计面前:
“两位跟着分辨分辨吧,免得有些人心存侥幸,还以为躲得过去。”
老板从他爷爷那辈儿就在盛京开典当铺子了,他还算见过些世面,倒也镇定,那伙计早吓的两股打颤了,哭丧着脸,两人看过,都点头称就是之前这个婆子送来典当的。
沐雪又说:
“明路,把那典当的底单给各位老爷和太太们瞧瞧。”
明路应下了,拿出了典当的单子,等所有老爷太太都看了一圈,沐雪挥手让明路把典当铺子的人带下去,回头在看脸色灰白赖姨娘,大喝一声:
“赖姨娘,你还不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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