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昨儿快卯时才就寝呐,想来还有些困倦。”
大太太心疼不已:“怎得睡那么少?”
珠儿低头不语,大太太心急想要再问,又想到穆侯府毕竟不比别家,自家雪儿又是主母,这大过年的,想来一堆儿事儿等着她处理,肯定给缠着没时间睡觉,这般想着,又添了一桩后悔。
嬷嬷看大太太一直站在院子中不动,怕她受了寒,问:
“太太可要去瞧一瞧世子妃?”
大太太叹了口气:“算了,她回来就好,让过去伺候的人精心着点,她一醒来就使人来告诉我。”
说着的挥退了珠儿,大太太扶着嬷嬷的手又回了屋子。
嬷嬷给大太太端了杯茶来,看她脸有郁色,便开口安慰笑道:
“大太太,老奴活了那么久,从未见过像世子爷这般的人物,他对咱家三小姐是真好啊!”
大太太看了嬷嬷一眼,穆家老九当然不是一般人物,他可是要造皇帝的反,血洗盛京的恶魔,虽他对自己雪儿再好,雪儿跟着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嬷嬷看大太太不语,又说:“太太尽管放宽心,咱三小姐是个有福气的,往后您就等着享她的福吧!”
大太太不想说这话题,对嬷嬷说:“卿哥儿也来了吧,去将他抱过来,我这许久不见他,想的紧。”
嬷嬷应下出去,去沐雪院子里说了大太太的意思,穆楚寒也没反对,雨竹跟着,让奶娘抱着小宝去了大太太处。
沐雪睡着,一直拉着穆楚寒的手不放,穆楚寒便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坐在床边上陪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江老太太自上次从安国公府上回来,生了场大病,养了一两个月,人就如老了十岁,精神更加不济,往日一直巴结奉承她的二太太因为埋怨她护着江心婉,给整个江家带来这样不好的影响和名声,也不太理会她了。
原本她家霖儿可以寻个更好的婆家,如今也只能定个名声同样不好的纨绔古家三公子了。
之前江老太太本来就不喜欢三太太,三太太家的琴姐儿,可没六小姐江心霖那么好运,却是连个稍微门当户对的人家都寻不到,三太太把标准一降再降,别人一听说她们是尚书江家的,就会想起她们家那个是非不分的老太太,使了下贱手段硬是要给自己姐夫做妾的四小姐来,如此更是对她们家的女儿避之不及。
为此,三太太之后来给老太太请安,少不得日日夹枪带棒的挤兑,气的老太太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滚。
三太太撇撇嘴,直接甩袖子走人,虽没有滚,却一连十来天不去给老太太请安,二太太冷眼看着,也不帮着老太太了,态度不冷不热的。
老太太气不过,找了二老爷和三老爷来训斥,两个老爷早给自己太太拉着抱怨哭诉过了,想着自己亲娘竟然为了一个妾生庶女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心里直呼老娘糊涂啊!
老太太骂的口干舌燥,两位老爷看似老实的听了,回去一转身就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大老爷知道了这件事,要杀了蓝姨娘,吓的大公子江文宇跑去找老太太救命,蓝姨娘跪在大老爷和老太太面前哭的要死不活,老太太以大不孝压下来,力保了蓝姨娘一命,算是彻底与大老爷闹翻了。
如此,整个府中老太太算是孤立无援,即便她后来身子好起来,也不敢随意出去走动,实在是外面将她传的太难听了,她根本没脸出去见人。
如今也就只有蓝姨娘天天往老太太院子里跑,日夜守着服侍,蓝姨娘又贯会装可怜,不过几天,老太太又给她哄得可怜起死去的江心婉了。
大老爷知道了这件事,直接下命把蓝姨娘禁足了,不许她出院子一步,谁也不许去探视,便是过年也没放她出来。
其中大公子江文宇偷偷去看了一回,让大老爷晓得,把大公子叫来很是严厉的呵斥了一顿。
“你正经的母亲怀着孕,身体不舒服,怎不见你去探望关心一回,却一心一意惦记着那犯了大错的贱婢,好的不学,尽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婉儿好好一个贵女,跟着她才几年,就变成了什么样子,难道你要走你妹妹的道?”
大公子江文宇看大老爷大有要将蓝姨娘关一辈子的架势,心中可怜,便说了一句:“父亲,姨娘再怎么不堪,她终究生了儿子一场啊!”
大老爷盯着江文宇,沉默了半天,突然说:
“生恩不如养恩大,你这吃的穿的住的,那样不是太太给你打点的,既然你狼心狗肺一心只有你那姨娘,你还顶着大房嫡子这个名头做什么?”
“过了年开祠堂,就把你记在太太底下的名儿给抹了,你就去当你姨娘的孝顺儿子去!”
江文宇瞬间犹如雷劈,吓的脸色发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猛给大老爷磕头求饶:
“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儿子的母亲便只有大太太一人啊!”
闹过了这出,大公子江文宇每日提心吊胆,他自一出生就记在了大太太名下,是尚书江府的嫡子,十多年来早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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