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石狮子打了个稀碎。
门边送沐雪出来的小童吓得跳脚尖叫。
沐雪抬头,便瞧着了高头大马上的穆楚寒,他俊脸阴沉,神色极其恐怖,狭长的黑眸盯着她:
“娇娇,你为何到这里来?”
“爷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
沐雪看看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宝宝的爹爹。
时而风情万种,勾人心魄,魅惑妖邪。
时而寒霜罩顶,冷峻的无法靠近,阴毒如蛇。
时而狂暴嗜血,如地狱的恶鬼阎王,杀人不眨眼。
这便是,她的男人?
“爷!”沐雪站在穆楚寒马下,抬头看着他,喊了一声。
穆楚寒如神祗般,直挺坐在大马上,胸中风卷云涌,怒火冲天。
这个娇娇,竟然敢不听他的话,孤身跟着百里破风回家,可知他有多担心,有多害怕她会出事。
这次,穆楚寒是真的怒了,他什么都可以堵,唯独堵不起,也不敢赌的,便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人儿。
“爷。”沐雪伸手拉了拉他的腿边的袍子。
穆楚寒一手勒着马缰,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应答。
国师府的小童从里面开了个门缝,偷偷打量僵持的两人。
沐雪一连喊了几声,马上的穆楚寒就是不理,一双恐怖的想要杀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一阵寒风吹来,沐雪缩回手,有些怕冷的紧了紧斗篷的领子。
便是她这个小小的动作,瞬间就让怒火中烧,决心要狠狠治一治她的穆楚寒心软了。
他最是见不到她受一丁点儿苦,瞧着她给寒风吹的怕冷的样子,穆楚寒终是探身下去,一手捞住沐雪的细腰,便把她带到了马上,坐在了他身前。
一甩鞭子,打马而去。
一路上,长风呼啸,穆楚寒一只手死死揽着沐雪的身子,将自己身上的裘衣解下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沐雪觉得后背贴着穆楚寒结实火热的胸膛,还能感觉到他浓浓的怒气。
等到两人回了府,穆楚寒把沐雪拉进房里,赶了所有人出去。
“你给爷说清楚,今儿是怎么回事!”穆楚寒咬牙切齿。
他那么想保护她,她却蠢得自投罗网。
若是百里破风真对她怎么样,穆楚寒都不敢去想后果。
沐雪瞧着穆楚寒气急败坏,要吃人一边的样子,咬着唇,什么话也没说,定定的看着他,眼泪不由自主就唰唰无声的流下来。
穆楚寒狠狠的盯着她,不到十息就败下阵来。
“娇娇,爷不罚你,也不怪你,快别哭了。”
穆楚寒叹了口气,用手指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沐雪拉住他的手,碧水洗过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爷,可不可以放过弥生?”
“爷与百里破风的恩怨一定要牵扯进弥生吗?”
穆楚寒摸着手下沐雪的脸庞,光润水嫩,如今去沾满了湿漉漉的泪水:
“百里带你去见了弥生?”
沐雪点头,想着弥生在国师府过得不堪日子,心里发痛,眼泪更加汹涌。
“爷,我不明白你,更不明白百里破风,即便是爷给他下了毒,可他为何偏就认定了弥生呢?”
“难道就不能找别人吗?”
非得每月都让弥生受一遍生不如死的罪?太残忍了!
穆楚寒将沐雪拉到怀中抱着:
“娇娇,你不懂百里。他这样做是为了少犯罪孽,既然他已经对弥生犯了罪,何不把所有罪都犯在他一个人身上。”
“若是他又找了别人解毒,那他便会觉得犯的罪孽就更多了。”
沐雪似乎能懂了,忍不住摇头,用手捂着脸哭:
“爷,这样太残忍了,弥生无辜啊!他是礼佛之人呐,如此,每月被要被百里摧残,又在国师府过着那般辛苦的日子,早晚有一天会被百里破风折磨死的。”
穆楚寒冷冷的道:
“娇娇,何人不无辜,何人不辛苦?”
穆楚寒的声音冷的足以将空气冻住:
“子润不无辜吗?先皇后马氏一族上上千口人不无辜?大好的江山,易了主,血流成河。”
“他百里破风手上染得鲜血还少吗?害死的无辜之人不下万数,爷只有逮着他最在乎的人,才能让他知道这伤痛,到底有多痛!”
沐雪抬头:
“可是弥生?”
“爷说过,弥生便是他的致命弱点,爷不能不加以利用。”
“就如你是爷的弱点一样,百里只要一抓住,便也会加以利用,不然你以为爷为何会同意他往爷头内再钉淬寒钉。”
沐雪愣愣的瞧着抱着她的男人,满脸泪痕。这个争夺权力,不折手段的社会天可怕了。
“爷,到底为何走到了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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