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太太一见着沐雪,便哭了。
“之前他们传说你快不行了,可恨穆家的人拦着不让我见,可知道娘心里有多担心害怕。”
沐雪赶紧把怀中的宝宝放在床上,拿了帕子给大太太擦眼泪。大太太握着她的手,双眼泪盈盈:
“后来又听说你一醒,就给姑爷打的头破血流,可是真的?”
大太太哽咽着,细细看沐雪的脸:
“雪儿,你别瞒娘,娘心里难受啊!什么都帮不上你,呜呜…。”
沐雪劝了好久才将大太太的眼泪劝住,又抱起床上的宝宝给大太太看。
宝宝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嘴里吐着泡泡,可爱的不得了。
大太太这才破涕为笑,点了一下宝宝娇嫩的小鼻子:
“你呀,可害惨了你娘亲,往后长大了可得好好孝顺她,护着她,别让人欺负了她去。”
沐雪探过身来,宝宝便转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她,日夜由沐雪带着,宝宝已经熟悉了沐雪的脸,沐雪一逗他,他就咧着小嘴咯咯直笑,笑起来眉眼弯弯,沐雪便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
大太太依旧把宝宝递给沐雪抱着,叹了口气:
“如今看着他,也算是值了。”
“姑爷这些日子又在外面胡作非为了,雪儿,跟着他这样的人,十分辛苦吧?”大太太理了理沐雪耳边的发。
沐雪亲了亲宝宝的额头,宝宝便乐不可支的笑起来,伸出粉嫩的小手去抓沐雪的衣服。
“母亲,有了他,雪儿并不觉得辛苦。”
“雪儿准备开年就搬到庄子里去住,身上又有母亲给的丰厚嫁妆傍身,便是守着卿哥儿,日子也是有滋有味的。”
大太太听沐雪淡淡的说着她的想法,竟有一种与穆楚寒决裂的感觉,不禁吃惊问:
“怎得,雪儿,你这是打算?”
沐雪笑:
“母亲别急,只是觉得京里太压抑了,祖母给的庄子据说风景极好,到时候我邀了母亲一起来小住,可好?”
说干就干,二月的某一天,穆楚寒回府,便听说沐雪带着他儿子去了京郊外的庄子。
沐雪院子,除了养在她名下的辰哥儿,和伺候辰哥儿的下人,整个院子竟是一日之间全空了,就连弥生都没忘记带走。
青烟看着穆楚寒坐在空落落的房间里,脸色越来越难看,久久的不发一语,瞧着瞧着竟让青烟觉得有一丝可怜。忍不住轻声喊:
“九爷?”
穆楚寒在沐雪屋里坐了整整一夜,谁也不让进去伺候,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她常常歪着的木榻上。
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梅树,一动不动。
半夜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二月的风依旧寒冷,风雨吹进来,打湿了穆楚寒的头发和衣襟,他却如石化了一般。
一句不爱了,就将他打发了。
这个世界上,怎得有那么绝情狠心的女人。
偏偏,那个女人却让他爱到了骨子里,怎么都丢不开手。
他可以对世间任何一个人残忍,却独独舍不得对她残忍。
如今他竟都有些害怕了,害怕她说不爱他,害怕看见她好不掩饰的,厌恶的眼神。
穆楚寒在没有了沐雪的空房间里,黯然伤神之时。
谎称回琼州鹿山书院去念书的秦月树,却偷偷摸摸与北上的明哥儿碰了头。
秦月树悄悄藏在盛京郊外的一处宅子里,把盛京所有关于穆楚寒的传言全部告诉给明哥儿,又添油加醋,把穆楚寒对沐雪的不好,洋洋洒洒的说了几大车。
气的明哥儿整张脸都通红。
“简直欺人太甚!”
明哥儿听说他姐姐到了盛京不是去享福,却过得那么不好,气愤的站起来:
“大不了带姐姐回青石镇去,轩哥哥还一直等着姐姐呢!”
秦月树自从对沐雪起了那种心思,早就把她的事儿打听的一清二楚,如今听说明哥儿偏向和沐雪有婚约的地主老财家的土包子,顿时就不爽了,却又不好明说。
等秦月树的心腹小幺儿来告诉他,穆家九夫人和穆九爷彻底闹蹦了,如今都已经带着小公子搬到庄子里去住了。
秦月树一颗心,砰砰砰跳的极快,焦急的问:
“消息可靠?”
小幺儿指天发誓,绝对可靠,还加了一句:“听说穆九爷也有了新欢,并没有去庄子呢!”
“好哇,好的很!”
秦月树拉了拉还在暗中气恼的明哥儿:
“走,小爷带你去见你姐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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