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耽搁下去,谁也走不了,记住往北走。”
珠儿眼睛红红的看着许大娘和萍儿、香儿,抽了抽鼻子,狠心扭头扶着沐雪上了马车。
许大娘站在夜风中,看着沐雪的马车咕噜咕噜走远,回头对毫无头绪的萍儿和香儿说:
“我们也走吧,大娘子心善,咱别给九爷逮住了给她添麻烦。”
说着,三人往北逃命去了。
沐雪坐着马上,虽然困得要命,却一点儿都不敢睡,与珠儿拉着手,紧紧挨坐在一起,偶尔撩起帘子,见外面夜色正浓,夜风顺着帘子刮进来,不禁让沐雪和珠儿跟着打了个寒颤。
“珠儿,别怕,等咱到了家就好了。”沐雪看珠儿一脸惨白,拍拍珠儿的手,安慰比她还紧张的珠儿。
“大娘子,珠儿不怕,大娘子要做什么珠儿都跟着。”
下山已经近子时,等到把马车从明镜寺赶到城门已经快卯时。沐雪让郭大爷把马车赶到城墙根儿去,等着卯时一到,开了城门,就赶紧出城去。
“大娘子不如先歪会儿,还有两刻城门才开呢!”珠儿从马车里事先准备的包袱里拿出一件薄披风给沐雪披上。
“程大夫的蒙汗药厉害得很呢,连大水牛都能药倒,雨竹姐姐他们怕是要睡上一天一夜了,到时候九爷发现了也追不上咱们的。”珠儿心疼沐雪,不禁劝道。
沐雪想着穆楚寒正忙得抽不开身,应该不会上山,这药也不过是让人晕睡而已,等到雨竹她们醒来,她早家去了。这般一想,沐雪便觉得眼皮重的睁不开眼,靠在马车厢上便闭了眼。
穆非钰眼睁睁看着穆楚寒在他面前把名动盛京的慧空大师杀死,然后他自己搂着娇娘子哄着,却要他找人把慧空的尸体给处理了,穆非钰心中恐惧慧空大师对他九叔的褂言,半点不敢反抗,只得招来青谷,带了几人用麻袋将慧空的尸体装了,弄出去。
幸而打听来的消息说,慧空大师云游至此,并没有用真名,所以寺中僧人都以为他是个普通修行的和尚。
入夜,穆非钰带着青谷,青谷后面跟着扛着慧空大师尸体的壮汉。毕竟是一代得道高僧,穆非钰想要亲自给挑一块好地儿给埋了。
青谷拿着铁锹挖坑,一边挖一边问:“二公子,不过一个老和尚,扔到城外乱坟岗去就是,何必这般麻烦?”
穆非钰心肝到现在还颤着呢,立刻严厉的训了青谷:“让你挖你就挖,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青谷不敢再说,和壮汉一起闷声挖坑,夜风冰凉,两人挖了一会子身上就出了汗,穆非钰如今哪儿还有心情赏什么桃花,游玩啊,在一边焦急的跺着步,突然听黑夜中突然传来一声:“阿弥陀佛!”顿时骇了三人一跳,穆非钰咬着牙,用一种凶狠的语气道:
“何人在此?”
这时从黑夜中冒出个穿灰衣的小和尚,长相清秀,眉眼淡淡的让人看不太清。
小和尚手里提着一盏昏暗的灯,一眼看见地上的大麻袋,丢了灯扑上去,把麻袋拉下来一看,果然是慧空大师,只见那小和尚伏在慧空大师的尸体大悲痛喊了一声师父,便悲恸欲绝的哭起来。
穆楚寒并没听说过慧空大师收过徒儿,也没在盛京见过眼前的小和尚,听小和尚哭的可怜,却又怕他的哭声招来人,连忙对青谷说:
“快去,把他绑了,堵住嘴。”
青谷丢了手中的铁锹,招呼大汉一起上前,却见小和尚带着一脸泪珠回头,脸上虽有悲切,却无半点恼怒,连忙道:
“施主莫要误会,师父自知大限已至,早就料到他今日是他死劫,故而差弥生来寻他安置,并不是来给施主添麻烦的。”
叫弥生的小和尚擦擦眼睛,眼泪却越擦越多:“师父说生便是死,死便是生,如今他老人家已获新生,弥生谨记师父教诲,不敢心生怨念,还望施主许弥生给他老人家念一段经,再行安置。”
青谷被弥生的话愣住了,看着穆非钰,穆非钰也被这小和尚的言语惊住,朝青谷使了个眼色。
青谷便上前,一把揪起弥生的衣襟:
“你少来哄人,如今你见了我们的相貌,知道你师父死在我们手中,是不是想以后找机会寻我们报仇?”
弥生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弥生怎么敢犯杀戒!阿弥陀佛,师父交代了让弥生给他安置后事,既然施主已经在办了,那弥生也好专心给师父念一遍往生经。”
弥生眼睛干净如一汪青泉,其中只有悲伤,没有一丝怨恨,青谷不自觉的就信了,他回头看着穆非钰。穆非钰对他摇摇头,青谷便松了手,不忘威胁弥生一句:“小和尚,你给我老实点,要是敢耍什么花样,看我不一铁锹拍死你!”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慎言,不可妄生杀念。”
青谷不理他,继续捡起铁锹挖坑。
弥生便双腿盘坐在慧空大师身边,脸上犹带泪痕,低声念起经来。有了弥生喃喃的念经声,不知为何,穆非钰三人紧张的心倒渐渐平静下来。
穆非钰抱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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