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作用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穆楚寒极为低哑的声音:
“娇娇,爷宠着你才依你,可别想着给爷耍花招。”
沐雪觉得全身一下子绷直了,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假装睡着了没听到。
穆楚寒瞧着怀中破天荒头一个能让自己妥协的人,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卷起,听了他的话颤了颤,便晓得她在装睡,就如他说的,他如今愿意宠着她,也并不在意,在她额头亲了亲,也闭了眼。
一连三日,穆九爷哪儿也不去,日日和枇杷园那新来的小娘子腻歪在一起,听说一日三餐,九爷都亲自喂她吃饭,她就如软骨头一般,只要有爷在的时候就不下地走路,爷不是搂着她,就是抱着她。
穆府的女人听了亲信的丫鬟打听来的消息都快嫉妒得发疯了。
初晓便是金陵城去年的头牌,在开苞那天给九爷带回来的。
九爷长的那么俊美,又拥有吃不尽的金山银山,势力比县太爷还大,据说琼州知府来穆府,九爷照样甩脸子,给他没完。
虽不晓得九爷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初晓自从被九爷带回来之后,和府里别的女人一样,一颗心全都扑在了九爷身上。
上月,九爷往府里领了名为素娥的姑娘,把她那个宠,可也没见着宠成如今这个姓李的小娘子一般。
谁不晓得,那小娘子还没进府,九爷就让素娥姑娘把枇杷园给她腾了出来,往日那般趾高气昂的素娥却半点儿不敢声张,灰溜溜就搬走了。
初晓虽出身青楼,身上却带有一股清新出尘的仙气儿,平日里爱穿一身白衣白裙,瀑布一般的黑发一直垂在腰间,那细腰盈盈一握,十足当得起金陵第一美人的称号。
“姐姐,九爷三天都没出那贱人的屋子。”毕竟沐雪没来之前,素娥是最得九爷宠爱的,这突然从天上重重掉在泥土堆里,心里不知积累了多少气,她来找往日的死对头初晓,两人关了门,都是风场上混过的,说起话来便有些不管不顾。
初晓见面前长相美艳,柔若无骨的素娥,一边说话,一边狠狠撕扯手中的丝帕,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她是有多生气。
“妹妹可曾见过那位?”初晓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慢悠悠的问。
“晓得她长什么模样么?”
素娥抬头看了眼和她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却依旧美丽动人的初晓,摇摇头,咬着银牙恨恨的道:
“也不知是哪里跑出来的狐狸精,对九爷施了什么妖法,把九爷的魂儿都给勾走了,如今,九爷日夜在她屋里,整整三天呀,姐姐,除了枇杷园伺候的人,再没人见过她了。”
初晓安慰素娥:
“听说她还带来个贴身丫头来,芸儿说那丫鬟看起来笨笨呆呆的,不太机灵,想来她家主子也不是那有心计的人,妹妹别担心,九爷也不过是贪个一时新鲜。”
素娥望了一眼表面毫无怒气,微笑的初晓急切道:
“姐姐真的一点儿都不担心么?如今我住的院子离九爷最远了,怕是九爷一月半年也不会走到我那处去,怕是要不了几人就将我忘了。”
初晓笑了笑:
“妹妹长得这样美,又最的九爷欢喜,九爷怎么会忘了妹妹呢,妹妹别自己吓自己。”
素娥苦笑一下:
“九爷的宠爱,哪儿有长久的,我便是被他稀罕最久的一个,不也才一个多月就丢开了吗?最可气的是,这新来的到底长啥模样咱都没瞧见,就这样把九爷给抢走了,妹妹好不甘心呀!”
初晓听素娥跟她说了掏心窝的话,脸上的笑冷了下来,也对她说了一句实话:
“妹妹稍安勿躁,你也晓得九爷最是薄情,咱且等着瞧,看她能迷倒九爷几日。”
听了初晓得话,素娥一颗揪起来嫉妒难过的心顿时觉得好多了,也笑了。
“姐姐说的是,咱就只等着。”
有了共同的敌人,素娥和初晓便似一对亲生姐妹一般亲热起来,又说了好些体己话,才分手。
不料第五日传来消息说,头天晚上那新来的小娘子胆大包天的把穆九爷给打了,也不晓得出了什么事儿,晚间两人吃饭还卿卿我我,好好子的,却是半夜突然就闹将起来。
两人一直闹到天亮,守夜的雨竹不敢进屋去瞧,便让半芹去把青烟找了来,青烟陪着小心在门外问了一句,就听九爷拿东西砸在门上,怒喊:谁也不许进去。
第二天听说九爷从枇杷园出来,脸上还带着几道红印,显然是被那屋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给抓的。
且说九爷衣冠不整,怒发冲关一脚踹开了枇杷园的门,谁也不敢叫他,就见他一路疾走,在水榭等着与他偶遇的柳月儿娉娉婷婷妖妖娆娆的上前去喊他,去被他一觉踹在心窝,踹在地上。
青烟也在枇杷园闺房门外站了一夜,听着里面女子尖声咒骂,还有他爷的怒火咆哮,一阵乒乒乓乓,心惊胆战的过了一夜,见自家爷一出门就赶紧跟上,一个字不敢问不敢说,全程低着头小跑跟着他家九爷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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