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碍事的!”
人贩子跑到一个跪着的汉子身边,哗了一声拉开他的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肌来,还用手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啪啪拍打着,那汉子满头乱糟糟的头发,勾着头,看不清脸色,牲口一般任由人贩子折腾。
“还有这个,小公子,您来瞧瞧。”见沐雪没开腔,人贩子又换到另一个人身边,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扯,就把他整个头拉了起来。
“您可别瞧他年纪小,这小子力气大着呢,脑子也好使,我这些人里头就数他价儿最高哩!”
人贩子把那人的头发一把揪起往后扯的时候,沐雪看清了那个奴仆的脸,心里暗自呼了一口气。
这不是黑娃吗?
虽然他脸上多了一道骇人的刀疤,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睛也淡然无光,半年多来又长高了一头,人也消瘦得多,但沐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多少钱?”沐雪努力压住心中的惊讶,指着黑娃问。
原本浑浑噩噩眯着眼睛的黑娃,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的睁开眼睛,便看见面前站着个俊俏的小公子,只是这小公子的脸怎么那般熟悉。
黑娃听他与人贩子讨价还价,如此牙尖嘴利,这才认出沐雪来。
不知心里是羞耻,还是别的什么,黑娃很不愿买下自己的人是沐雪,他低下头,紧紧握紧拳头。
沐雪没有当面揭穿认识黑娃的事儿,用十两银子的高价买下了他,又买了才刚人贩子推荐的那个三十出头的壮汉,然后在别的人贩子处又买了个一对四十左右的夫妻,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鬟。
算下来一共花了近四十两银子,等到和人贩子去旁边过卖身契的时候,沐雪又看中了个七岁的男孩,想着往后给铁蛋做个书童,又花了四两银子,走两步,看见个小女孩眉眼细细,很是惹人怜爱,就又出了手。总共买了六个人,每人要交一两的税,这都是由买家出的。
这样算起来,沐雪带来的一百两银子,光是买奴仆就花了四十五两,做烟杆儿的铺子让交了五两银子的定金,吃饭住宿花了三四两,还是四十多两银子,沐雪看着身后一行跟着她的仆人,个个头发烂七八糟,身上穿的破破烂烂,便狠了狠心去衣铺里一人卖了两身衣服,又领去客栈,让他们都洗了个澡,简单收拾了一番,总算能看出个人样儿了。
等几人都收拾好了,沐雪把他们全都招呼到了自己房间。
她自己坐在桌子旁边,还专门喊了一壶青茶来装逼,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茶杯盖儿,轻轻拂吹。
身边老神在在坐着精明的程大夫,白小六骤然见了沐雪那么大手笔,一下子买下这么些人,给震住了,倒也老实的坐着,没敢随便开口。
新买来的奴仆全都局促不安的站在屋里,见东家小公子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连眼神都没赏他们一个,纷纷猜测这买了他们的主家会不会不好相与。
只有黑娃,盯着自己脚趾头都在外面的破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心里十万个不愿意回李家村去,但如今他连自己的身体都做不得主,哪儿还左右的了沐雪的想法,这样想着,他不免在心里自我嘲笑。
屋里沉默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两个小孩子心心相惜,站在一起,害怕的瑟瑟发抖,扁着嘴巴都快哭出来了。
沐雪终于把手中滚烫的茶给吹凉了,凑到嘴边,沾了沾嘴巴,有点涩,她根本是尝不出来茶的好坏的,不过是想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免得瞧她年纪小就小看了她去,免得他们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
程大夫也配合着沐雪演戏。
“说说吧,都是怎么走上这条路的,从你开始,一个一个的来。”
沐雪清了清嗓子,指着旁边的壮汉,用不咸不淡的声音说。
那壮汉也不扭捏,开口就是说起了他的遭遇。
原来他是上阳县人,家里人都死在了去年那场时疫中,之前为了给妻儿看病,他把家里的田地都卖了,可谓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不幸的是,他妻儿还是让时疫夺去了生命,就留了他一个光杆司令。
他想着老家房子也没了,田地也没了,就去县城里找活儿干,因他长的壮,力气大,又肯下力气,便被工头看中了,带去琼州的码头,做了码头搬运工,每日下来也能混个饱饭,却也存不下钱来。
不想,一日他们那伙搬运工在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有人崴了脚,失手把箱子里的东西给摔坏了,据说那些货都是从盛京运来给金陵穆九爷的,里面全是金贵玩意儿,哪个赔的起?
为这这桩,那崴了脚的人当场就被监工打个半死,他们那伙搬运工全给码头辞了,还要他们每人赔一百两银子,他们那里赔的起,还是监工法外开恩,只将他们卖了,抵了些银子给穆家的。
沐雪听他提起穆九,脑中突然闪现酒楼中那个风流倜傥,通身邪气匪气混合的男子,如此嚣张跋扈,怕就是他了。
那一对夫妇的来历就没那么曲折了,原本就是富贵人家的家生子,天生的奴才,因主家这代的传人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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