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瞎折腾,强不强的,这谁也说不准哩!”沐雪不咸不淡的说。
黑娃摇摇头,一脸的坚定:
“姐,赶明儿你卖了鱼,怕全村人都得跟着羡慕眼红了。”
沐雪不愿和他多说:
“你可别乱说话,快响午了,快家去吃饭吧。”说完她也不理黑娃,捡起地上的背篓,背在背上也准备家去。
黑娃不依不饶的,上前来拦住沐雪:
“姐,我不想种地了,我想来帮你家割草喂鱼。”
黑娃的眼睛狭长透着坚定的光芒,沐雪盯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反正她是不敢收他的。
“如今,鱼塘的鱼还没长大,也吃不了多少草,可往后鱼得胃口越来越大了,姐一家人怕是忙不过来了,我手脚麻利也勤快,吃得了苦,可以帮你们割草,一天能割十背。”
黑娃他爹死的早,家里只得他奶和他娘两个女人,前些年他还小,家里人都宝贝着他,没让他干啥重活累活,他便这样浑浑噩噩轻轻松松过了几年。
这两年他长大了,也懂事了,跟着下地才知道家里奶和娘为了养活他有多辛苦,加上他家地也不多,一年到底忙活来忙活去,勉强也只够个饱,前几年皇帝免了地税还好些,这又要交税了,他们家的日子便又艰难起来。
黑娃是个很有担当的男孩,特别心疼他奶和他娘,家里没有男人,奶也老了,往后一年年的也只能靠他了,若死靠着家里那点薄地,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近来一年,黑娃突然开了窍,打量着村里人人避讳的刘癞子总是有事没事围着他娘转悠,他心里愤怒又恐慌,却奈何人小力气小,没法和那刘癞子杠,且里正也帮着刘癞子,黑娃又没有证据,只能暗自着急。
他也是看出来了,她娘并没有多恼那刘癞子,时不时还能给个好脸和刘癞子说弄一番,黑娃很怕哪一日,她娘经不起刘癞子的诱惑便会,丢下他和他奶不管,与那刘癞子私奔了去。
这样想着,黑娃心里便更加恐慌,一会儿恨刘癞子,一会儿又恨起他娘,如此折磨了一段日子,他总算是想明白了,或许就是家里太穷太苦,他娘才会这样。
只要他能赚上钱,把家里日子过好了,他娘也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了。
沐雪其实考虑过请人帮忙,毕竟如黑娃所说,往后鱼儿食量大了,光靠他们一家人是忙不过来的。
可李家村这般大,也的确没有个合适的人选,这事儿她便拖下了。
沐雪细细打量一脸坚定的黑娃,若没有狗蛋那事儿,或许他还是个最最合适的人选,但如今她还真不敢用他,万一哪天她没注意得罪了这小子,指不定他就闷声不响一包药下到她鱼塘里,把她满塘的鱼儿全给药死了。
“不了,黑娃,眼下,咱自家还忙得过来。”沐雪想也没想就生硬的拒绝。
“姐,你是怕我会作怪吗?”黑娃还在坚持,不让路。
沐雪脸上似笑非笑,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我黑娃指天发誓,我对姐家的鱼塘绝对没有任何不好的心思,若是有,就让老天下个雷劈死我。”
古人多信奉鬼神,并不敢轻易发毒誓,可惜沐雪对这些是半点不信的,她只知道人心易变。
黑娃这都发了毒誓了,还以为沐雪便信了他,不想她只是笑了笑,啥也没说,绕过他就走掉了。
黑娃站在鱼塘边上,看着沐雪走进屋子,砰得把门一关,回头望着塘里碧汪汪的水,咬了咬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秋寡妇找了来,才跟她家去。
从那一天起,黑娃每日都自带着背篓去山上割草,割了就一声不吭往沐雪家鱼塘里倒,李二嫂瞧着了,劝了好几次,他啥话也不说,倔脾气上来了,第二天还是照样去割草喂鱼。
这事儿让秋家两个寡妇晓得了,把黑娃抓回去好生搓打了一顿,骂他缺心眼子,自家的活不干,偏去帮别人家干活,关键人家还不领情呢!
黑娃这一白干,就干了一个月,看的李二嫂提心吊胆的,又让沐雪爹去劝,又去找了里正,但这黑娃就像吃了迷魂汤,谁劝都不好使,依旧日日割了草就往沐雪家鱼塘道。
村里人都说又疯了一个,他们管李铁栓叫老疯子,管黑娃叫小疯子,看着看着秋家的笑话,眼瞧着到了打稻谷的时节,那黑娃每天白日忙活了,晚上也要去割草给沐雪家喂鱼,大家就不淡定了。
“那小子肯定是撞了鬼,眼睛被迷糊住了,把牛儿当成亲爹了……”
“我看啦,八成是那小子看上牛儿家闺女了,你瞧他家的闺女,长得那个水灵,娇滴滴的比那官家小姐还好看呢!”
“黑娃那小子,手段好啊,这么小就懂得自己给自己找亲事啦,心劲儿真大啊……”
稻谷还没打完,这风言风语就传遍了整个村子,李二嫂听了气的一脸漆黑,回来就揪着李铁栓的耳朵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别再让黑娃那小子给咱家割草喂鱼了,便是打他一顿也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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