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视线。
把那糕点放进嘴里,水幻凉笑答:“这不是关心皇上你吗,如今您身体有些不舒服,若是孩子们能日日都守在您身边,定会更加康健的。”
这关心的话语把赵谦漠怀疑的心思清了个感情,到底还是自己多虑了,凉儿又没有孩子,也无需为谁考虑。
她的话倒是提醒他了,如今各大官员纷纷站了阵营,三位皇子各有支持的人,如今虽是赵暝异最盛,可若赵暝祭输的太惨又难免让人起疑。
看来还是要将赵暝祭召回来留在身边才是,既如此就光明正大的竞争了。
是输是赢,全靠他们自己了。
夜色撩人,灰暗的气氛之下总容易动情,赵谦漠脑子里的什么争斗早已被水幻凉低垂着又不时抬起望向他的眸子驱散了。
什么都抵不上与心爱之人温存的半刻时光,赵谦漠呼吸渐深,脸颊绯红,就在即将水到渠成之时,外头却响起了尖细的太监声。
是喜公公。
他提着脑袋大喊着:“皇上!三皇子回宫了,说有要事告诉您。”
赵谦漠硬生生的停住了,不悦道:“滚!”
接着就想要继续,水幻凉本也不想继续讨好,只是没有借口,如今借口送上门来了,怎能放过?
于是连忙抓住了赵谦漠的手,缓声说道:“陛下,国事为重,您且先去吧,臣妾等您回来。”
“还是爱妃懂事。”
赵谦漠看了水幻凉一眼,留下一句生硬的话语,半甩开了她握着的手。
明黄色的身影恍惚消失在远处,水幻凉才回过了神来,他方才,是生气了吗?
她如此听话,他又为何生气了呢。
喜公公看着赵谦漠阴沉着脸走了出来,忙上去伺候着,并小心询问:“是不是温贵妃娘娘不让您走啊?”
话音一落,赵谦漠的脸色更难看了,许久才艰难吐出几个字,“她要是不让便好了。”
这倒是让喜公公一头雾水,他不懂什么男女之事,却也能看得出来,那温贵妃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后宫之中。
有些人,天生就不属于这里,即使硬塞了进来,也是锦鲤池中的一条泥鳅,适应不了的。
离开清凉殿,不例外的他们又穿过了那片桃林,赵谦漠身上的熏香与那桃粉交织在一起,将那黑线牵引到距离心脏不过三寸处。
赵谦漠突然感觉不适,他瞳孔放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的叫喜公公将他扶回清凉殿。
他怕了,怕死在半路或者那个满是折子的地方,那样下一世他就还是皇帝,就永远不能与水幻凉恩爱白头。
“皇上,您怎么了?奴才这就给您叫太医去!”
喜公公感受到赵谦漠身体的颤抖,又看到他嘴唇上的乌黑,顿时慌乱了起来,这皇上要是死在这了,他不就是凶手了吗?
这是要掉脑袋的啊!
“不必,快带我回去!”
赵谦漠强硬的吩咐喜公公,后者虽然疑惑,但还是只能照办。
可他低估了那毒素的厉害,就在他已经看到了那倚在窗边的倩影之时,心脏却蓦然停止了跳动。
赵谦漠僵硬的栽在那冰凉的地砖上,额头都磕出了血,喜公公叫唤无效,哆哆嗦嗦的伸过去探息,指尖的冰凉一下子透进他心里,凄惨哀嚎传遍了整个皇城。
“皇上,驾崩了!”
皇上突然驾崩的消息让兴奋而来的赵暝异怔住了,他不相信的拼命跑去清凉殿,却看到的是满院与雪一般的白色。
“父皇。。。父皇!”
赵暝异膝盖无力的跪在那白色的尸体前,痛哭流涕,虽说他这个父亲去世他很难过,可如今他更在乎忐忑的是,储位到底定没定下来。
他好容易查出了身份,可赵谦漠死前却不知啊,传位给赵暝祭他倒不怕,只怕这个昏君传位给那个一事无成的赵旨然。
赵旨然虽不会对付他,可难保他的贵妃娘娘不会赶尽杀绝。
就在他急躁之时,后宫嫔妃都陆陆续续的来了,容挽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独处了许久,早已将那荒唐的感情放下了,戏最足的就是贵妃岚玥,哭的撕心裂肺,惨绝人寰,把那手帕都浸透了一个又一个。
水幻凉在门口远眺着那白布遮盖的尸体,凄然一笑,赵谦漠,是你对不起我,也别怪我狠心。
闹腾了一夜,众人也演了一夜,容挽密信急召赵暝祭回宫,赵暝祭收到之时虽有些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
如今赵谦漠年岁渐长,身体各方面都偏弱,皇子又都快而立之年了,但凡一个妃子起了歹心,他都得死。
不过赵暝祭觉得正常一个皇帝都会有所防备,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轻易的害了他?
当赵暝祭回到宫里已然是清晨了,紫光微透,却照不亮灰暗的深宫,他一身玄色的四爪金龙朝服,头戴免冠,一步步踏入了大臣皆在的大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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